《玉顏皎鳳》
第十一章
芳菲樓的賭注
我們好奇地來到窗台前向下張望，隻見樓下似在節日□□一般，一駕雕輪繡幃的香車緩緩行駛著，車身半卷著珠簾，裏麵垂著紫色的紗幔，隨著暖風微微輕拂，朦朦朧朧可見裏麵坐著一位麵容美麗的佳人。香車的兩側，兩隊身著淡黃色衣裙的清秀少女盈盈步行伴隨著，她們手臂挎著花籃，其中盛著綺麗的鮮花，散發著奇異的幽香。
街上好奇的民眾議論紛紛，人聲鼎沸，像在說著什麼天下第一名花之類的閑語。像這樣的場麵，在現代古裝電視劇裏倒是常見，多是絕代佳人或是絕色美男之類的花瓶類角色。弄這種鋪張排場多是為了表現花瓶的極度自戀，或是奢華成性。總之一個正常的有素養有學識的美人/美男，是不會屑於弄這樣花裏胡哨排場的。
側眼一瞧小趙太醫正看得津津有味似的。我揶揄地笑道：“怎麼斷袖的小趙太醫，也傾慕起美女來了？”
他看向我一臉笑意道：“霧裏看花，分外妖嬈，管她是男是女，光是漂亮就夠吸引人了。”
我含諷意地笑著說：“怎麼看到漂亮的人，你就不動腦子了，我就說你心理年齡還小嘛。告訴你吧，安坐在這樣華而不實的車子裏，樂於享受這樣誇張場麵的人，不是沒大腦的花癡女，就是顧影生憐的自戀男。你要喜歡這樣的人，你的腦子也好不到哪去。”
他狡黠地笑看我說：“你就是這樣牙尖嘴利的，對男子說話你就不會客氣，而麵對女子又溫柔又有耐心，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也不正常了，老實說你是不是磨鏡？”
我瞪他一眼道大聲說道：“磨鏡個鬼呀！我正常著呢！女孩兒是水，就應該好好疼惜。你個臭男子，就應該好好虐！”
他卻笑道：“嗬嗬，不要激動。你看樓下的香車美人正向我們這邊看過來呢。”
我側過來頭來看，果然車中美人似乎正隔著紗幔抬頭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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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王妃的堂弟聞秀唯這幾天來王府暫住，他是聞尚書的次子，年方17歲，又是一個未成年的毛頭小子。麵相和悅王妃有幾分相似，清秀中透著樸實，少了點悅王妃的靈韻。小孩子就是容易崇拜偶像，像我這種擅於哄小女生的偶像，他也多少帶著點羨慕之情。大概是因為此，他熱於和我套近乎，似乎想學點我“泡妞指南”上的招數，但又不好意思明說，於是旁敲側擊的“賄賂”我。
今天，他又大方奉上糖衣炮彈。竟是邀我上青樓共賞“天下第一名花”的芳容妙曲。
我有過片刻的猶豫，女人上青樓賞女人？他是不知道啦，我自己會覺得有些別扭。
不過想起幾天前，隔著紗幔那名花的容貌終沒看清，既然有人願意出錢請客，我去瞧個清楚不是正好，反正大家都是女人，光看看也不吃虧嘛。
素安城的琉璃湖畔，夜晚有無數絢麗花燈點綴著如繁星輝映，這裏是秦樓楚館的集聚之地，自然是不夜之城，絲竹羅衣，歌舞升平，人聲喧嘩，喜氣連連，流光溢彩，恍如醉鄉。
沿岸鱗次櫛比的掩映著許多青樓，越往深處走，每間店的相隔距離便越大，相對的規格就越高，到了最裏麵的一家，樓閣最為富麗堂煌，華燈如晝，花團錦簇，濃香四溢的芳菲樓就是我們今天的目的地了。
等手頭闊綽的聞少爺交納了雙人門資，又額外打點了小侍賞錢以後，我們得到了很好的席位。
我雖然在電視中看到過關於青樓的景象，但頭一次身臨其境還是充溢著好奇之感。環顧四周，身著華麗錦服，配金玉飾物的大款還真多。“正菜”尚未上桌，青樓中的眾多豔麗女子倒是開胃地小菜，嬌聲蜜語地圍繞在各桌賓客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