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惑(1 / 2)

這條幽幽的地牢甬道,七拐八繞的,很是漫長。

邊走著,我邊在回想剛才之事,這個秦春風真是古怪,莫明其妙要亂點鴛鴦譜,偏又怕我在別人麵前問起他弟弟秦化雨的事。

聽蘭皓話裏的意思,秦化雨是“繡花枕頭”,既然又年輕,就不應該是滯銷品了。

那秦春風這樣隱瞞,又是為了什麼呢?

況且,他的樣子,除了捉弄我,明明像是對我有“某種意思”?又幹嘛要硬塞給他那個弟弟?

莫非......

我心事重重的想著,良久,終於走至路盡處,登上數級石階,推開最上麵的厚重鐵門。

“吱呀——”門打開的瞬間,門外已經赫然立著一個姿態悠閑的高大身影。他的雙手背在身後,口中哼著小曲,似在等候。月白的長衫,烏亮的青絲,他再一轉身,一張玉麵拂春,秋水橫波的俊顏映入我的眼簾。

“你——”我吃驚地說著,身子不由的欲往後退。

他眉梢一揚,眼中閃著狡慧的光芒,迅疾出手拉住了我,嗬嗬笑道:“小豬的動作真是慢呀,看大叔我不僅出了那間牢室,還抽空換了一件衣裳,你才上來哦。”

我蹙著眉頭看他,心想:他明明不是被我關在牢室裏了嗎?怎麼會出來了,而且還竟然在我的前麵?

“哼,你的動作快?”我心念一轉,斜眼睨他,沒好氣地說:“這裏一定有暗道捷徑,對不對?”

他伸出另一隻手輕拍了拍我的頭頂,狡黠而笑:“嗬嗬,當然啦,笨笨的小豬想使詐困住大叔我,哪有那麼容易呀——這可是我的地盤。”

說著,他笑臉盈盈,纖白的手輕撫著我的臉——我已經預感他又想幹什麼。

果然,他的手指順勢一滑,悄無聲息地點上我的穴位。

“又玩這招?大叔,你很可惡!”我生氣地瞪著他,伸手欲推開他。

“嗬嗬,大叔可沒有小豬的尖牙利齒可惡。”他輕而易舉的抓住了我的雙手,滿目溫柔地說:“這一晚上夠你鬧騰的,再吵吵鬧鬧下去,天都要亮了。小豬乖,回去睡覺了吧。”

我皺著眉,不再多言,仿若一臉的無奈。

不久,仿佛已覺困倦之意,我輕輕闔上了眼,任由他將我抱了起來。

山林之中,夜風有一絲涼意。蟲鳥在草間枝頭幽幽低鳴著,小溪延著它的軌跡在潺潺流動。

也許是當我是睡熟了,他沒有再蒙上我的眼睛,隻是將我穩穩地抱在懷中慢慢地行走在山林之中。

忽的,耳邊聽見風吹得枝葉筱筱聲響,像是起風了,也許快要下雨了。

“哢嚓——”隱隱聽見似有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什麼人?”他警惕地停住了腳步。

我想悄悄地睜開雙眼,偷睨上一眼,卻又怕被發現,於是索性繼續乖乖裝睡。以靜製動,這個大叔行跡詭異,也許如此我能知道一點他的秘密。

“二莊主,是屬下。”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他抱我的力道稍稍加大了,仿佛他臉上的神色也是一斂,語含不悅,卻也是壓低了聲音:“你稱呼我什麼?不是吩咐過莊中上下的人麼——別人皆無錯,倒是資曆深的你——”

“屬下知錯。”那個中年人忙不迭地致歉,也許是看了昏睡中的我一眼,來證明自己的失誤,是情有可原的。中年人的聲音一低道:“屬下以為這姑娘——”

“點了穴,睡著了。”他的聲音略一柔和,緊接著說:“起風了,我不想她著涼。你有什麼事,就快稟報。”

“屬下剛接到飛鴿傳書,大莊主不日便將回莊中來。”中年人立即回稟,停了停,語含關切道:“二莊主將這個來曆不明的姑娘帶進穀來,又易容成大莊主哐她的事兒——若大莊主知道了,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