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心裏有些不痛快。沒錯,就是不痛快!
玉瑤女弟子雖然不多,但也是有的,可是以往幾十甚至幾百年來,幕天從未讓任何女弟子踏進過他的寢殿,就連自己有事稟報,也是站在殿外。說起來,幕天寢殿的主殿她還真沒進去過。殿內大小事務,無論晾曬床褥還是打掃屋子,幕天紛紛自己解決,從未讓他人插過手。而往日裏她就算有什麼要事要稟報,早在她推門進了寢殿之前,便被幕天察覺到行蹤,堵在了外麵。別的時候更不用提,無論大事小事,幕天在時都在議事殿中解決,不在時便更是由流光拿些個主意,與幕天的寢殿更是八杆子都打不著關係。流月估計,除了幕天本人外,流光大約是唯一一個曾進去過那主殿的人了。
流月年幼的時候也曾好奇問過流光,那殿中究竟同其他殿有何差別,流光左思右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流月便更是摸不到頭腦了。直到後來漸漸長大,才慢慢釋懷了些。反正沒有人能進的去,她進不去倒也沒比別人差到哪去,可是如今……如今,幕天寢殿的偏殿倒騰出來住人了!住的還是一個花容月貌、身姿卓然的姑娘,哪怕隻是個偏殿,也有些讓流月緩不過神來。
一路與她同行準備前去弟子見她如此分神,又見馬上就要進得偏殿去了,便小心意義的開口提醒道:“師叔,馬上就要到師公的偏殿了,你怎麼如此魂不守舍啊?”
流月本隻是在心中暗自琢磨,胡思亂想,被人這麼一問,竟絲毫沒有遮攔的全數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師父他的寢殿,無論主偏,可是從未曾住過旁人的。偏殿還好,主殿卻從未讓人進去過。如今師父竟然不讓客人住客房,反而把自己的偏殿讓了出來,你說這是為何?”
那小弟子哪裏想得太多,噗嗤一笑,“師叔,枉你平日裏事事精明能幹,如今這麼簡單的事你都沒理明白麼?”
“嗯?你倒說說看?”
“師叔,您看啊,師公這次出去帶回來一個那麼漂亮的姑娘,並且如今又讓那姑娘住到了偏殿之中,這其中的關係您還想不通透麼?”
“怎麼說?”
那小弟子見流月如此,更加神秘莫測起來。
“依弟子之見,玉瑤怕是很快就要有女主人啦!”
誰料流月聞言竟勃然大怒!“胡說!師父這麼些年從未和其他女子有過太多牽扯,也從未將兒女情長放在心上,休要再胡言亂語了!”
那弟子悻悻,連連住了嘴,殷勤的進到殿中收拾東西去了。流月一個人憑欄佇立,陷入了沉思。
難道果真如那小師侄所言,師父出去不過數月,便動了凡心?不,不可能是真的!自己陪了師父一百一十三年,師傅從未將任何一個仙門女流放在心上過。就算偶有提及,也不過念那仙子術法卓絕或天資聰穎,像師父那般灑脫不羈的人,怎可能不過了了數日就沾了桃花呢?
深陷於傾慕之情中的流月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說服自己!越想越覺得更加可疑,越想越覺得那小弟子說的有道理,腦海中竟還不自覺的想到了上邪和幕天一襲紅衣,舉案齊眉的畫麵!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定要將這件事弄個明白!
匆匆忙忙,流月一個轉眼便已朝外殿飛去。
幕天,隻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