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中百無聊賴的等著,外麵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最後轉為全黑,我聽到了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連忙把蓋頭蓋上,腳步聲越來越近,“嘎吱”是門被推開的聲音,從步法上聽起來,諸葛亮並沒有喝醉。
珺瑤懂事的離開了。
諸葛亮走到我的跟前,似乎是做了一揖,說道:“夫人,亮這廂有禮了。”我心裏有些好笑,‘是啊,對他來說,我們可是初次見麵呢!’
“夫君莫要如此客氣,折煞妾身了。”我單手作勢扶了他一下。
“夫人為何要頭頂紅巾?”雖說不是第一次了,可我還是覺得他的聲音十分好聽,很清爽,如同清泉一般。
“哦,這隻是婚嫁禮俗的一種,一來,古禮有雲,男婚女嫁,在洞房前,是不得私自見麵,對方的容貌的。二來嘛,妾身容貌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恐驚擾了夫君,那便是妾身的罪過了。”
“夫人何出此言啊,你我既已成為夫妻,那便是同心同德,一脈相連的,我既然娶了你,又豈會嫌棄你的相貌,夫人才華過人,智慧超群,亮,自歎不如,今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夫人多家提點的,亮,在此先謝過夫人了。”
“夫君多禮了,你既說我二人為夫妻,那便先去了這些繁瑣生疏的禮數吧,何況,輔佐夫君,本就是月英分內之事,又何須言謝。夫君可否現將月英的紅蓋頭掀下?”
“哦,這是自然!”說罷,他便取下了我的紅蓋頭,我抬頭看著他,笑而不語,心道:‘果真是好帥啊!不過,我也不賴,配得上他。’
隻見孔明愣在當場,許久未動一下,我有些擔心,難道玩笑開得過了?輕聲喚道:“夫君?”孔明突然回過了神,後退一步,“不知您是誰家的姑娘,亮冒犯了,想必是,迎親途中出了些紕漏,才會……”敢情他以為送錯新娘啦!我忍住了笑,盡量平靜地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說道:“夫君莫急,妾身正是黃碩,黃月英,並沒有錯。”
“可為何?黃伯父明明說……”看著從來都鎮定自若的諸葛亮此時顯得有些慌亂,我覺得有些愧疚:‘玩兒的太過了啊!’
“是月英與夫君開了一個玩笑,月英不希望嫁給一個貪圖外貌之輩,爹爹也是考慮到這個原因才會幫助月英撒謊的,還望夫君能夠諒解,月英在這兒給你賠個不是。”說著,我打了個萬福。
諸葛亮似是聽明白了,逐漸平靜下來,緩緩道:“這倒也是人之常情,不知婉貞,對為夫的表現可還滿意?”諸葛亮狡黠的一笑,身子微微前傾,雙手叉腰的說道。
沒想到孔明也會開這樣的玩笑,更沒想到他會叫我婉貞,自十五歲及笄後,黃月英的記憶裏,就再也沒人叫過她的小名兒,連她自個兒都要忘記她還有個黃婉貞的名字。
心裏突然有些溫暖與感動,“妾身這兒有一件禮物,全當作是我的歉意,在此贈與阿亮,可好?”我綻開一個真心的笑容。他楞了一下,“阿亮?”
“對,阿亮,不行嗎?”
“好!就阿亮吧!”他朗聲笑道。其實我也不知怎的,“阿亮”就如此自然的脫口而出了,或許是與他叫了我小名有關吧!
我拿出了那件包在紅布中的神秘禮物――一把羽扇,一枝紅梅,我把扇子遞給了阿亮,他接過扇子,看了看說道:“這扇子上的字是……”
我回道:“這把扇子是教我武功的影冥師父送給我的。”
“你會武?”阿亮詫異地問道。
“是的。這把扇子正麵有一個”亮“字,反麵有一個”明“字,影冥師父說,找到名字中帶”明,亮“二字的,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哦?那,這枝梅花……你也喜歡梅花嗎?看來你我之間的緣分早已注定啊,嗬嗬!而且,你是我到如今為止僅見的一個愛好《梁甫吟》的女子。”
“嗬嗬,是啊,好巧!”我很喜歡梅花,不是黃月英,而是我,柳淩薇。
看著他開心的樣子,我鬼使神差的沒有告訴他,其實我早就了解他的事情了,那次彈奏《梁甫吟》並不是巧合,而是我有意為之。我突然希望,那真的隻是一個巧合,是我們緣分的象征,我也頭一回希望自己是真正的黃月英。
“婉貞,這把扇子,這枝梅花,就是我們緣分與感情的見證,梅花就由你收好,這把羽扇嘛,從今往後,隻要我諸葛亮的命還在,就絕不離身!”他的眼中滿是喜悅,我也就沒有再管心中的那一絲不安,與他,相視而笑。
阿亮走上前來,擁住我:“婉貞,有妻如你,實乃亮之幸也!”看著他溫柔的雙眼,我隻覺得雙頰有些發燙,下一秒,大腦什麼也想不了了,因為,他吻住了我,不溫不火,恰到好處他抱起了我,走向了床邊,一切進行的那麼順其自然,他的溫柔讓我深陷其中,心中一片柔軟,那一刻,我們,隻有彼此。
窗外,一夜無聲雨,窗內,春色滿園,柔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