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國境外,遠處山脈此次彼伏,輕雲繚繞,仿佛紗幔披身,影影綽約,若有似無,而皓白的天空,好似宣紙一張,在上頭描畫出筆筆重墨,使得青山大地天空看起來如此廣漠無垠。
估摸應該到了琅邪國的花季,一路上,但見此國國花‘狼心姬’紫紅色的花瓣鋪滿來時之路,詭異且妖冶無比的花色使得看花之人恍如隔世,像是被妖姬嫵媚妖豔的美姿給攝去了魂魄,卻甘願拜伏在她裙下。
曦冷懿此時此刻卻無暇欣賞美景,他不敢耽擱一分一秒,懷中,困仙瓶靜若處子般,但曦冷懿卻感到如此炙熱,要快些。再快些。若是狐精蘇醒,衝破束縛,憑她覺醒後的那股力量,自己恐是難以應付。
想到此處,曦冷懿又加快了幾鞭。
到達天目國,已是淩晨,天還未亮,繁星點點猶如黑色幕布上綴滿了耀眼晶石,稠密而又耀眼,又似彙成一條廣闊無邊的銀色天河。
因為他們途中並未休息一刻,路程縮減了大半,原是應該次日午時到達的。
宮內,曦臨麒已接到信號,焦急的等候在大殿中來回踱步。終於,在澄黃的宮燈最深處,隱約可以看到兩人正快步向這裏走來。
曦臨麒沒想到皇兄會短短幾天內便找著傳說中的彩狐,心裏又是崇拜又是想念。
當曦冷懿大步踏進殿中,曦臨麒像個盼著情郎歸來的小女子般撲進了曦冷懿懷中,“皇兄,你可回來了!臣弟想死你了!~”
曦冷懿遇見此景,劍眉微微抽動,即要開口的蜜唇僵在半空中,合也不是,張也不是。
半盞茶時間,曦臨麒似乎抱夠了,埋在曦冷懿胸前的頭緩緩抬起,兩隻星眸含著點點晶瑩,情深意濃的看著麵前臉色僵如死屍般的曦冷懿。
“皇兄!可是找到了彩狐?”
曦冷懿未回答,隻眉頭圍攏的,一臉嫌惡的伸出一指,點住曦臨麒額頭正中,使力將如八爪魚般扒在身上的弟弟推開,“以後若在如此,別怪皇兄一掌拍飛你!”曦冷懿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意味,但卻也夾雜著七分無奈與三分溺愛,沒辦法,誰讓自己最疼愛這個弟弟呢?
曦臨麒嘿嘿一笑,吐了吐舌頭,可愛至極。
而站在一旁守候的丫鬟們看到此番,嘴上不語,但一致的是個個眼泛紅心,心裏無線膜拜與愛戴。從她們花癡無比的麵色中,幾乎可以聽到她們心中瘋狂癡迷的雀躍聲。
曦冷懿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沉聲問道:“母後病情如何了?”
話落,曦臨麒也斂去了嬉皮與不正經,麵色隱隱有些愁悶,“依然不見好轉,希望彩狐血真的能如傳說中般靈驗!對了。皇兄!彩狐呢?”曦臨麒有些奇怪為何皇兄回來不見彩狐蹤影。
曦冷懿輕歎了一口氣,旋即從懷中拿出困仙瓶,“在裏麵。”
“皇兄你把彩狐困在裏麵了?那臣弟現在就放她出來,命人取血做藥引!”曦臨麒接過困仙瓶,欲打開瓶塞,但卻被曦冷懿一掌拍開。
曦臨麒‘啊’的一聲輕叫出聲,委屈之意浮上心頭,揉了揉有些疼的左手,幽怨的雙眸像似有著莫大冤屈的竇娥般,“皇兄…臣弟不明白~為何不讓臣弟快些將彩狐放出來,你看,你看!皇兄拍疼我了~”說著,便將有些發紅的左手舉在半空。
“現在還不能取血!”曦冷懿看都不看曦臨麒抬起的手,隻是從他手中拿走困仙瓶,轉身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