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又逢著四皇子澤炎的生辰。龍氏皇朝的十一位皇子中,四皇子最得當今皇上的喜歡,文治武功樣樣精通,在政績上又頗有建樹,因此在朝野內外很得人心。皇上特賜封號“泰”。坊間曾有傳聞,皇上百年之後將傳位於泰王。這樣的傳言,我不知道怎麼辦。
貴叔早早打點好了賀儀,預備著我和澤皓前去道賀。貴叔為人處事精明練達,自從我嫁進延王府來,他一直協助我料理家事。雲羅後來告訴我,全靠貴叔打點,湘柔二人這才沒有繼續尋事滋擾,董嬤嬤也一直安份守已。我雖然沒有過問,但想來貴叔亦是有幾分手段這才能穩住宮中的人。
剛進泰王府,便有不少人上來請安道賀。這是我們成親之後第一次出行,隻得耐心與他們周旋。隻是我和澤皓有名無實,接受眾人祝賀的時候自然也有些心虛。
我正在出神,隻見一個錦衣華服的麗人遠遠地衝著我點頭微笑,我一時有些怔忡,求救似的看向澤皓。那名麗人笑著走上前,挽起我的手臂道:“怎麼,你不認識我了?”我有些茫然,求助地望著澤皓。
澤皓這才脫身出來,笑著對那名女子道:“六嫂,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我這才想起來那日在宮中已經見過這位六王妃,當時她就是和四王妃在一起。這樣看來,她們二人關係匪淺,所以今日她才在這裏替四王妃待客。
我趕緊笑道:“原來是六嫂,玉雪失禮了。”她牽起我的手:“走,我帶你去見見其他幾位嫂嫂。”澤皓似乎有些不太放心我,緊張地看了我一眼。她笑道:“別擔心,我會照顧好她的。你就放心地往前麵去喝酒吧。”澤皓淡淡地笑了下:“既然這樣,就麻煩六嫂了。”說著便由待從帶路往前麵去給泰王賀壽了。
皇上的十一位皇子中,有七位已經成親,有了家室。除了正妃之外,有幾位還迎娶了側妃,納了妾室。這些花樣年華的女子平日裏在深宅大院裏消磨著漫漫的時光,打發著無聊的日月。如今這樣的日子,能見著這許多和自己年紀相仿,才情容貌又不相上下的女子,自然也是歡喜得很。
我們剛走屋子,泰王妃李婉兒便笑著迎來上來。我趕緊行禮:“給姐姐賀喜。”她一把攙住我,笑道:“妹妹不必多禮。方才在這裏招待幾位妯娌姐妹,不然早出去接你進來了。”月嬋笑著說:“姐姐可不知道,七爺可不放心了,生怕我們把他的王妃給拐跑了。”
“他們小兩口新婚燕爾,舍不得也是應該的。”三皇王妃管晴晴笑著跟了過來,“這麼個天仙似的王妃,自然是如珠如寶的疼著的了。”
月嬋點點頭:“可怎麼說也不及二爺待二姐姐。二爺可真是捧在手上怕嚇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呢。是不是,薛姐姐?”
二皇子澤基是澤皓一母同胞的兄弟,比澤皓年長五歲。雖然是嫡親兄弟,但是我覺著澤皓對這位親哥哥,還不及對秦越來得親厚。
二王妃薛可燕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子,人生得有些豐腴,平日裏也不善言談,一直倚在美人塌上,邊磕瓜子邊看我們玩笑,見我們說她,便有些不好意思:“你也不害臊,當著這麼些姐姐妹妹,拿著我打趣。”說著丟下手裏的瓜子過來要擰月嬋的嘴。
我正聽得出神,冷不防她二人打鬧,竟將桌上放著一隻聯珠瓶打翻。我躲閃不及,隻聽得一連串嬌呼,還不及反應過來,便覺得身上一片冰涼,想是衣裳已濕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