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教的逍遙島的內功心法真是奇怪,越是練到上層越是貪睡,莫不是越怪異的心法就越厲害,娘親曾說過最厲害的要數祖婆婆,練到七層,那時也有三十七歲了,自己十四歲練到六層已是不可思議,嚇了娘親好大一跳跳,前兩天又進步了一些,已到八層。想來自己卻是習武天才,暫時先歇歇,欲速則不達,這道理還是懂得。
雲小邪想起昨日來到鑄劍山莊的情景,好是怪異,看見司馬旭父親的樣子,像是沒想到他會回來,更像是很緊張擔心的樣子。
緊張擔心他?為什麼?
另外風溪溪,韓千溢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難道鑄劍山莊出事了?
各懷心事的幾人一早來到前廳,莊主司馬言道:“幾位貴客,因舍下有些要事需處理,恐無法好好招待,請多包含,馬車已經準備好,幾位貴客去罷”
雲小邪不清楚司馬言的為人,風溪溪與韓千溢卻是知了的,他一定有事不願牽連別人,不然不會這樣。但無法,既然他不願說,便先暫時離開也好。
司馬旭看著幾人背影,心中甚是苦澀,昨日回家,父親問自己:“旭兒可怕死?”
自己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不怕”
“很好,很好,那咱們就死在一起罷,明天不知會有多少武林中人會來搶奪靈心劍,或許朝廷也會摻上一腳”司馬言看著愛子,眼微微發紅,本以為讓他去處理邊城之事躲過一劫,想來還是沒法,罷了,罷了,這樣也好,免得他一個如此單純的人活在如此險惡的世間,躲過了今日之劫,卻躲不過明日或後日之禍。
靈心劍,沒想到這把靈劍的出世,也是我鑄劍山莊滅亡之日,哼,天下人誰又知道這把劍之所以取名‘靈心’是因為它隻會屬於一個人,一個會令它臣服的人,一個會成為它主人的人,除那人以外任何人奪到又有何用,它隻會變成一把普通的劍。
貪婪?真是可怕,不過能鑄造出如此好劍,也算對得起司馬家的祖上,這是世代傳承下來的夢,雖以生命為代價,但也是無法在逃的命運。
雲小邪並不打算離開蜀地,每個地方都得待上幾天才走,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那才有味嘛。
“風,蜀地最有名的是哪裏?”雲小邪不是沒看見那些婦人小姐對自己‘指手畫腳’,有的更是風情萬種的拋來幾個媚眼,古代的女人有那麼開放麼?還是這個世界是如此?這些日子下來,到也發現這裏雖說貌似中國古代,但卻也不像男尊女婢的地方。
風溪溪真服了他,難道那些對他示好的人,他都看不見,聽到他問,隨口答道:“群芳閣”
“呃,前麵不就是麼?”雲小邪看到不遠的地方正是群芳閣,隻是這名字取得有點土,快速走了進去,尋了個位置。打量這間酒家,裝修的倒是挺另類,不似一般酒家,隨便叫了幾個菜和一些點心,瞥見風溪溪臉色好像有點不自在。
風溪溪想想自己反正是女扮男裝,也無所謂地跟雲小邪一起進來,聽說這裏的點心和菜色都很美味,以前沒機會,現在倒可嚐嚐。
小邪吃了幾口點心,蒽,還真不錯,好像有什麼花香,酥脆,甜美,再來幾塊,他吃得開心,哪裏知道從他進門就被樓上的眾女看直了雙眼,好俊美的小公子。
蘭花看著樓下的小公子開心的樣子,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想,若是從此能跟在這小公子身邊,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啊!也隻是那麼一想便又回複到現實中,自己這樣一個人如何配與神仙般的他在一起。
十歲那年因家中唯一親人也病逝,被遠房親戚拐賣至青樓,從此,命運有了另外一種開端。
有過不甘的抗拒掙紮,卻換來滿身傷痕,漸漸認下命來。不認又如何?世道的陰暗,根本是一眼望不到邊。曾經想過死,可是拿起刀來卻又下不了手,相必對待生命自己還存著一絲留戀?
也罷,既然貪生怕死,還是認了命吧。於是夜夜笙歌中,在一個又一個男人身上,蘭花打發著漫長的歲月。柔軟的身體內,自己慢慢已經看不到被踐踏,傷害掩蓋起來的心。
心?要它何用?
隻是為什麼看著那小公子,心仿佛重新被注入了力量,又開始‘砰砰砰’亂跳了開來。
聽得姐妹們的竊竊私語,蘭花終於,指尖牽起裙裾,款款地走到雲小邪眼前,柔柔地說:“公子,可有興趣,聽奴家彈奏一曲?”
這酒家卻是不一般,連賣藝女子也這般美貌懂理,雲小邪想著,便微笑說道:“好,隨便彈幾首吧!”
蘭花看著小公子微笑的臉,愣住,眼淚便似要流了下來,他讓自己竟然有種溫暖的感覺,側身走向大廳的高台上,坐下。婉轉,纏綿的琴聲從她指尖輕輕流瀉而出。
風溪溪忍不住再次看向那彈琴女子,難怪蜀地最有名是‘群芳閣’了,這裏多才多藝的女子甚多,隻是命運又何其不公,這些女子總歸是無法得到好歸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