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安全溫暖的裹在懷裏,呼吸間全是他的氣味。他的呼吸噴在臉上,吹著臉上的絨毛,癢癢的,卻使人安心無比。
她朝他懷裏拱了拱,舒服又愜意,她的發梢隨著她的動作蹭在他的身上,蹭的他心癢。
張良感覺到她的小動作,笑著睜開眼,看著她安心舒適的睡顏,緊了緊抱她的手,在她發上落下一吻,準備小憩一會。
……
窗外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她擁著被子坐起來微微眯著眼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頓了一會,伸手摸了摸,沒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再度伸手,還是沒有,她手用勁,拍的床出了很大的聲響。
坐在椅子上的人,聽到聲響,轉過頭來,看著她。忍不住的笑了,走到床前,把她抱到懷裏,吻上了她的唇,“乖,張嘴”,他撬開她的唇,舌長驅直入,貪婪的吮吸著身下人甜美的味道,蘇木被激烈的吻吻得暈頭轉向。
張良滿意的放開她,看著她緋紅的臉,替她穿衣服,抱著她坐到梳妝台前,為她梳頭發。蘇木看著他生疏的手法,臉上的笑越來越大,身子輕晃,正好他梳到發梢處。“呃”,張良放下梳子,吻了吻她泛淚的眼,要去喊艽兒來給她弄。
蘇木捉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張良回過頭來看兩個人相牽的手,覺得這樣挺好的!他看著她的唇輕啟“夫君,你來。”她把木梳放進他手,讓他來。
“小一,你剛才叫我什麼”
不曾想張良卻是驟然拉過她,抱著懷裏,收緊了自己的臂彎,整個人熱切地俯身下去,笑意清淺語聲無賴地道:“再喚我一聲夫君,嗯?再喚一聲。”
蘇木臉緋紅,“夫君,夫君,夫君……”她窩在他懷裏,小聲的叫著她的夫君。
“嗯”張良含笑的應著,手拿梳子,慢慢的梳下去。複雜的發髻,他實在是駕馭不了,所以,就隻是簡單的把她的發在身後束了起來。
蘇木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嘴角的彎度越來越大。張良看著那個因為自己的某個糟糕成果而滿意的不行的小女人,覺得胸前有塊地方坍塌了!
“傻小一,你怎麼這麼傻”他啞聲道,細細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帶著無限的溫柔和愛意。
子房你可知我多喜歡你說我傻時眼中的那份寵溺,從你決定陪在我身邊,我就不再需要防備,我隻想做你的小一。
一個人最大的幸運就是明明自己可以自強到“無所不能”,卻仍舊有人為你遮風擋雨。
婚禮過了,自己也該走了,白前一臉的惆悵的坐在蘇木之前住的竹屋前的桃花樹下。
蘇木優雅的站在竹屋前,看著白前一個人靠坐在桃花樹下的石板上,望著天空,低眉,斂首。
清晨,風輕,但露重。
小白,原諒我的自私。明明我是姐姐,可你卻更像一個哥哥。蘇木斂了斂心神,走了過去。
聽到她的腳步聲,白前抬頭。
在抬頭的瞬間,他的神色還是孤寂清冷的,但是目一視物,臉上頓時是那種軟軟柔柔雲散花開一般的笑。
“小一,你來了。”
這是蘇木第一次看到他這種柔軟的笑,他從來沒有對著自己流露出過對自己的寵愛,他一直用他以為自己不知道的不正經的方式―爭吵,來表達對自己的關懷。
蘇木挨著他坐下,依靠在他身上。學著他仰頭望著天空,想起了幼時自己犯了錯,就拉他坐在白府的梧桐樹下,後來每次父親訓斥自己,他都會在樹下等自己,安慰自己,直到他外出遊學,兩人的這個小習慣才結束。
蘇木握住他的手,觸手之處冷而痩硬,硌得人心酸。他在外,究竟是有多辛苦,才會把自己累成這樣。他每天對誰都嘻嘻哈哈,辛苦卻從來都不提。韓亡至今,他一直都沒有再提過父母,可是他是那麼重感情的人怎麼會不傷心。而自己作為他最親的家人卻忽略了他,隻顧自己的兒女情長。
蘇木淚流滿麵。
白前用冰冷的手指細心的給她擦著眼淚,柔聲道:“我這樣子習慣了,像我這般愛在外遊行的人,這樣很正常,小一,不要多想,我沒事。”他像揉小狗似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小白,你要記得我是你的姐姐,你不要這麼懂事好不好。”蘇木哽咽著,白前在她身後輕輕的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