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的空曠寧靜已然散去,紅日緩緩升起,如男還在慵懶地睡覺,就聽到史雲風來敲她的房門。
半夢半醒中,她打著哈欠半眯著眼睛,光著兩隻腳,衣衫不整地打開房門,史雲風那張俊美的臉出現在眼前,他驚訝地瞪著她,退了一步連忙用手捂住鼻子。
如男以為是自己沒有刷牙的緣故,哈了一口氣到手裏聞聞,有股酸酸的酒糟味。
她尷尬地笑了笑,撓著頭說:“昨晚心情鬱悶,喝多了,我去洗個臉刷刷牙。”
史雲風指著她的頭發說:“你有多久沒沐浴了?你的頭發……好髒亂。”
如男聞聽“砰”的一聲迅速將門關上,對門外的史雲風說:“稍等。”
對著大木盆,低頭看到了水中的倒影,不禁為自己的形象嚇了一跳,她的頭發原來是用馬尾做的假發,現在假發錯位,發帶散掉,好久沒洗了,所以自己蓬頭垢麵還散發出汗臭味,衣服也淩亂,形象堪比刺傷中國億萬觀眾眼睛的犀利哥,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難怪剛才史雲風看到自己會有那種表情。
如男胡亂理了理,難為情地重新打開房門,頗為不好意思地看著史雲風。
“男兒做事像個女人如此緩慢,快點跟我走。”史雲風不賴煩地說。
“去哪兒?”
“我聽說有個臨安來的古董商販來找朱蠡,我們跟去打探打探。”
“又去藤蘿翠?光天化日不好行動吧?”
史雲風傲然一笑,指指自己的腦袋,自信地說:“光用武力那是一介莽夫,需智取?”
如男不明所以,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蠢人就是蠢人,想找到盒子的話就跟我走。”史雲風冷峻的臉上,一臉的譏諷。
聽到史雲風的口氣好像找盒子的事有了眉目,所以被他罵也不生氣,趕緊掩上房門跟他匆忙離去。
如男跟在史雲風後麵見他徑直對著城南的朱府方向,擔心地說:“我們就這樣去朱府,會被人家趕出來的。”
史雲風淡淡地答道:“一個喜好字畫和古董如命的人是不會拒絕送到麵前的寶物的,我們喬裝成賣玉器的,他不會不見。”
“可是我沒有玉,小時候夏小荷送過我一塊玉佛,早就不見了。”
“夏小荷?是誰?”
“是我老媽子……是我娘親。”
史雲風驚詫地望住她,責備地道:“你不僅蠢笨,還很不孝,豈能直喝母親的名字?”
如男懶得和他理論,反正有理也說不清,幹脆不說話。
兩人經過大街上,恰巧這時街上走過一群官府的人,懸配腰刀,身批鎧甲,簇擁著一前一後兩輛馬車,人群見到官府的人自然遠遠地向兩側避讓。
如男側臉一看,不經意正好看到後麵輛馬車的人撩開了轎簾向外探望,這一看不禁大喜,是趙石。那日兩人在丞相府分手後就再也沒見過,趙石說過會來找她,可是一直不見他的蹤影,沒想到會在嘉興遇到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