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男笑了笑,走到院子中央,對著眾人說:“我剛才趴在牆上已經將前後過程都看清楚了,我不知道你們的恩怨,也不知道誰對誰錯,但是趙大哥是一個文弱書生,不會武功,江湖中講的是義氣,朝廷講的是忠心。可是我看你們偷偷從嘉興調兵夜襲濟王府,這濟王不是當今皇帝的哥哥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濟王犯了法,皇帝大可以以國法和家規來論處,為什麼要偷偷殺掉一個王爺呢?趙大哥和胡大人雖然不會武功,卻不畏懼危險的處境,夠忠心夠義氣,我最佩服的就是這種人。雖然我隻是江湖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隻會一點三腳貓功夫,但我認一個道理,他們是好人,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
“黃如男你……,虧了丞相待你不薄,封你做副都承旨,鏟除餘孽是你的職責。算了,反正現在也不用你幫忙,我們用這十三把大梁氏劍同樣能殺了這裏所有的人,你就等著丞相治你的罪吧。倘若你現在悔過,我還可以在丞相麵前替你說話。”彭任惋惜地說。
“彭任休要再與她糾纏,我看連她一塊兒殺掉幹脆些。”
聽夏震說完,如男嗬嗬一笑:“那不見得,可惜你們撞上了我,趕巧我師父是一個喜歡研究各種劍術和陣法的專家,對於這個大梁氏陣法,我記得他撰寫了一篇論文,雖然至今沒有破解陣法的途徑,但是你們也占不了多大便宜。他說一個團隊總要有個組織者,擒賊先擒王,陀竺大師,他們當中有一個是負責動口不出手的人,你找準了他將他拿下,這個陣法就會自己亂了陣腳,威力起碼降低十之五六。”
“這個貧僧怎麼沒有想到?年輕人日後我一定去拜訪你師父,向他多多請教,還要拜讀他的文章。”
如男一聽為難地答道:“額,陀竺大師這個恐怕你是見不到他了。”
“他死了?”
“他老人家健康得很。”
“那你為何說見不到?”
“額,這個……”
“爹,爹……,你在哪兒?你和銓兒躲貓貓啊?”一個小男孩從王府裏跑了出來,睜著一雙澄靜清澈的雙眼,天真地瞧著家裏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銓兒,快回來,危險!”吳王妃見兒子跑來出來,呼喊著兒子的名字。
可是夏震逮著了這個大好的機會,他抓住趙銓,將劍架在乳兒趙銓的脖子上,對著府裏大喊:“濟王你快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他。”
“這樣卑鄙的下三濫手段你也做得出來?連一個小孩都不放過,還是人嗎?”胡夢昱氣憤地吼道。
眾人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都愣在原地,不敢貿然進退。
十三個黑衣人聞聽夏震的吩咐,“鏗鏘”一聲,是劍離劍鞘的聲音。
他們不斷變換著位置,身手更加敏捷,眼露機警。陀竺一看,十三個人手中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在這個殺氣重重的夜晚,更顯森涼。劍柄呈青銅顏色,劍鋒所到之處,仿佛聽到了某種物體被斷裂的聲音。陀竺看清楚了,是人掉落的發絲被切斷了,可見這大梁神劍的劍鋒銳度,果然名不虛傳。此生能見裴邃大將軍所創的陣法,如夏震所言,死而無憾。
“寶劍似蛟龍!”陀竺剛聽到這一句,一個黑衣人已經衝到自己麵前,陀竺本能地一躲閃,隻聽‘嚓’地一聲,他的僧袍已經被割下一塊。
陀竺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人動作敏捷,快如疾風,幸虧剛才躲閃及時,否則後果難料。
“雪花照芙蓉”,他感覺又一條黑影奔向自己。那十三口劍在夜裏發出森冷的光芒,刺得他的眼睛無法睜開,更無法判斷敵人的方向,他隻能憑直覺猜測黑衣人從哪個方位襲來。
“呲”的一聲,一絲冰涼的感覺劃破臉頰,他伸手一抹,手指上粘有血跡。
還來不及反應,緊接著又聽到一聲“精光射天地,雷騰不可衝。”他知道更快更狠的一招來了。
“大師小心了!”他聽到濟王在遠處提醒他。
屏住呼吸,閉上雙眼,陀竺豎起耳朵,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指尖,感覺身後有微弱的響聲,他孤注一擲地彈出了一枚佛珠。
“鐺”的一下,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枚佛珠被震得粉碎,手執寶劍的人被這股強勁的內力震到一丈開外,陀竺躲過了這一招。但是接下來,他就不知道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大師,我們來幫你!”
“師叔我們來了!”
……
陀竺一看,王府內頓時衝進來許多人。
是少林的智圓帶著眾位弟子來了,還有峨眉的雲水禪師和弟子,武當、崆峒等九大門派的各路豪傑也在。昆侖派隻有弟子來,唯獨不見掌門人雷霆老祖。
“師兄來了?”陀竺一魯莽和尚見到智圓頓時收斂,恭敬地問候。
“哼!”智圓簡短地哼了一個鼻音,便不再搭話。
“外麵那些咬人的狗已經被我們殺掉了,看來真正凶殘的狗在這裏啊,讓我們也見識見識這個陣法有什麼詭異的。”武當掌門玄機子率先說道。
“玄兄可要當心,這是裴邃將軍的大梁氏劍陣。”陀竺提醒玄機子。
“咱們這些江湖中人也不是吃白飯的!也要長長自己的誌氣,陀竺這可不像你的牛脾性?”
“玄機子,陀竺說得不錯,夏震是朝廷最厲害的鷹犬,我們都要小心,何況這劍陣確實不能小覷。”雲水禪師不卑不亢地說。
跟著彭任一瘸一拐地奔進王府來,對餘純父說道:“大人不好了!我們帶來的人全都被他們殺死了。”
餘純父一聽那還得了,王府外的兵士全都死了。這一耗下去,說不定會生出別的事端,連忙命令夏震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