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更替,鬥轉星移,不知不覺已是十五年了,當初的繈褓嬰孩已經長成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隻是…
“公主在哪裏?”
“看到公主了麼?”
“什麼?公主又逃出宮了?”
“快去稟告皇上…”
而與此同時,溜出宮去的凰公主已經扮成個皎皎小少年,走馬觀花的漫步於喧鬧的集市上,手拿折扇,時不時還飛個媚眼給一邊偷眼瞄她的小媳婦小姑娘們,惹得她們個個臉紅心跳,心裏直臆想,這個小男孩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怎的長的如此乖巧可愛,粉雕玉琢惹人憐。
歐陽凰倍感無趣,好不容易才出宮一次,此次回去後不知要被禁足多久才能出來,一直向往宮外俗世凡塵的熱鬧,現在卻不免有些失望,心裏嘀咕:“臭阿離,明明說外麵很熱鬧,有人情氣息,是冷清無趣的皇宮比不上的,現在看雖是熱鬧,可也是不過如此,平白害我回去挨罵,還以為會遇上什麼趣事呢…”
一邊向前漫不經心得走著,一邊心裏盤算著是時候回宮了,不然父皇又該著急了,害了無辜的奴才就不好了。
突然餘光瞟到街邊一塊牌匾,心生興趣,停下腳步,看著上麵寫的“醉生夢死”字體瀟灑飄逸,氣勢磅礴,似是大家手筆,於是拉住身邊路過的一個中年男子,問道:“兄台,請問這醉生夢死是何處?”那男子被問得一愣,心裏納悶居然還有不知這醉生夢死是何地之人,但見是個不過十歲左右的小娃娃,也解了疑惑。低低笑道:“是個會讓男人快樂的地方,你還太小,等過兩年討了老婆再來吧,哈哈哈…”一邊笑著走遠了。
歐陽凰打他說了第一句就以明白這是何地了,臉上有些薄紅,但小孩子生性好奇心重,歐陽凰又是個尤其貪玩調皮的孩子,於是就折扇一打,臉帶微笑的邁步而進,看門的大漢被她的笑容晃暈了頭,知道人上了樓看不見了才回過神來,隻當不打緊,也沒去管。
歐陽凰上了樓就看到男男女女的樓作一團,一會喝酒,一會調笑,鶯鶯燕燕的各色姑娘都身著輕紗,臉帶媚笑,遊轉與各個酒桌之間,一室喧鬧。
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又是公主,平日裏哪裏見過這種不入流的場麵,於是麵紅耳赤的想回身下樓,卻不巧與人相撞,她一個踉蹌後退兩步,偏偏此人手裏還拿著一壇子酒,現在好了,一點沒浪費的全部灑在她身上,歐陽凰哭笑不得的看著對方不停地彎腰道歉,她平日裏就是個溫和的性子,不喜與人為難,又見此人身著儒袍,一副書生摸樣,於是無奈的擺擺手,告訴他沒關係。好歹打發了這人,又見自己一身濕袍還帶著酒味,是不能如此狼狽的回宮的。
無奈之下隻好偷偷溜進走廊盡頭的一間廂房中,希望能找到件幹淨的衣服可以換下身上的濕袍。房間構造簡單,一眼就可以看到衣櫥在哪裏,她一邊翻找著合適的衣服,一邊打量著這間屋子,幹淨整潔,樸素典雅,又位於走廊的盡頭,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裏,實在不像是用來接待客人的廂房,不過疑惑歸疑惑,身上實在難受,還是專心去找衣服換了,好容易找到件月白長裙,看著大小還合適,轉身到屏風後換衣,卻不想剛換好衣服想要出去時,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她一驚,想著自己此時是女裝之身,又不經主人允許擅自闖入,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隻好抱著濕衣服一躍而起到了房梁上,打算伺機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