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裏,報仇怕是勝過一切吧…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會改變心意吧?”墨離輕問,砸在她心裏卻重如堅石。她想反駁,卻不知說什麼,難道說,不是,那她父皇的死難道就這樣不了了之?她的一切部署,一切籌謀就這樣付諸東流?
“十年情分,原來在你心裏,不過如此…”
“怎麼會?阿離對我也很重要…”墨離眼神燃起一絲希望之色,“等我報完仇,阿離想做什麼我都…”歐陽凰希望他會答應。
“如果你父王的死與我有關呢?你當如何?”墨離打斷了她,碎發遮住了雙眼,看不清神色。
歐陽凰隻瞪大了雙眼看著他,怎麼會?
“你保重。”背對她的墨離留下這一句,苦笑著邁出房門,消失在迷離的夜色中。
“怎麼會?……不會的……”歐陽凰失神的蹲坐在地上,口中隻重複否定著。
就這麼過了一夜。
易安元年十一月末,午時
宮裏忙碌不堪,宮中很久沒辦過喜事了,太子娶妻,普天同慶。
歐陽凰怔怔的看著鏡中的華服喜裝女子,眼中浮起一絲迷茫之色。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身後的中年婦人輕柔小心的遵循禮製送她出嫁,這婦人“寧月”的母親,“寧月”的父母在昨晚已經被端木景軒的人帶到她府中,來送她出嫁。
旁邊的粉黛想要幫她上妝,她平日不喜塗脂抹粉,但今天是吉日…。
“不用了,就這樣吧。”歐陽凰攔住了她的手,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龐,想擠出一絲笑意卻無力的失敗。
“小姐,喜轎到了。”家仆來催。
她的“娘”急忙為她蓋上喜帕,扶她出了門。
外麵的嗩呐聲鑼鼓聲響徹全城,鞭炮聲從未間斷,百姓的吵鬧聲議論聲亂在一起。歐陽凰全聽不進,心中一直回蕩著前日夜裏墨離的話。
“如果你父王的死與我有關呢?”
“你當如何?”
“是啊,歐陽凰,你當如何?”
一滴淚滑落在地上,不為人察覺…。
喜帕下的她的悲傷,不為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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