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敬如冰(1 / 3)

莫初與蕭淵交談時,一名侍衛裝扮的人匆匆趕來,說是皇上招諸皇子入宮,並未講明所謂何事,但從蕭淵淡然的表情中莫初知道,這在他的預料之中,心下又是一驚,這個人不簡單。

蕭淵走後映畫才敢進來,端了兩人份的午膳,說是以為蕭淵會在這邊用膳,莫初笑笑便拉著映畫一同,映畫隻一個勁的推脫,莫初無法,其實一個人吃飯是她頂不喜歡的事情之一。

“映畫,王爺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不是?”

聽到她的話,映畫高興道:“小姐,你想起來了?”

莫初搖搖頭,看她的反應蕭淵所說的是真的。在莫初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下,映畫才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零零碎碎的拚湊起來,再加上莫初的揣摩和聯想,事情大約是這樣的。

歐陽塵塵是戶部尚書歐陽尚的女兒,但因是庶出,而且跟一般大戶人家相似的,她的母親並不受寵,歐陽塵塵在歐陽家的地位與一般下人無異,受盡他人白眼。

歐陽家的女兒很多,但隻有一個獨子歐陽晨夕,因是家中唯一的男嗣,這個同樣庶出的歐陽晨夕在家中地位卻很高,雖然時常在背地裏被正室欺壓,但明裏無人敢開罪於他。歐陽晨夕大概是與家中姐妹相處的多了,竟也有幾分女子的神采,再加之本就生的清秀,反倒將府裏府外的眾女子比了下去,成了京都一大佳話。歐陽晨夕生性善良,跟在家中毫無地位可言的歐陽塵塵相處甚好,二人時常一同談論詩詞歌賦,切磋棋藝。

日子就在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中慢慢消耗過去。

一年前,歐陽晨夕上街為歐陽塵塵挑選十五歲及笄禮物,恰巧遇到唐國舅之子強壓了映畫要將她賣到京都最大的青樓之一的香魂樓去,歐陽晨夕動了惻隱之心,出來為映畫說話。因才十四歲,又帶著女子的韻味,自然無法壓製唐世子,反倒遭了唐世子的調戲,歐陽晨夕何時見過這等場麵,早已麵紅耳赤,羞憤難當。就在唐世子百般刁難時,一個人及時救助了他們,這個人就是當朝太子蕭寄。

原來蕭寄喜好聽書,當日正好在聽風閣,聽得樓下吵鬧,待弄清原委後方才下樓製止,救下了映畫,也自此與歐陽晨夕結識。歐陽晨夕見映畫無處可去,便將她帶回府中,讓她服侍歐陽塵塵,家中的小姐中也就隻有歐陽塵塵沒有配給丫鬟伺候。

三個月前,歐陽尚被唐國舅在朝堂上參了一本。而歐陽尚是前皇後之子即大皇子蕭淵的人,皇後一黨早想除之而後快,皇後黨便推波助瀾,最後歐陽家落得個抄家充軍的結局。充軍西北荒涼之地,大部分人在押解途中喪命。歐陽晨夕因未成年,再加之太子蕭寄的努力得以活命,卻被送入京都的夜闌院中。

歐陽府得以保全的另一個人便是歐陽塵塵。歐陽府出事之時蕭淵正奉命代天子巡視各州府,待他趕回來時,歐陽府已經被抄,應歐陽晨夕的請求,蕭寄修改了歐陽塵塵的發配之地,也因此蕭淵回來時隻來得及救下歐陽塵塵。可皇後黨豈會容忍此事,歐陽家留下一個歐陽晨夕已是忍讓的極限,無奈之下,蕭淵搬出了前皇後司徒家族,要與歐陽塵塵結秦晉之好。皇上本就偏向蕭淵,自然是答應的。一紙詔書歐陽塵塵便成了當今的睿王妃。

至於司徒家族又有另一段故事。十年前,司徒鳴人也就是前皇後司徒鳴鳳的兄長,與歐陽尚交好,司徒鳴人有一個兒子,名為司徒傲陽,恰好歐陽家多女兒,兩家便欲結為親家。當時司徒傲陽已十五,到了成年時,司徒家便想替他在歐陽家眾女兒中尋覓一人成婚。司徒傲陽堅持自己從中擇選,出題考驗眾女,而最後答出的人竟然是當時才六歲的歐陽塵塵,更讓人詫異的是司徒傲陽在與歐陽塵塵小談片刻後竟認定了歐陽塵塵為妻。司徒家沒有意見,歐陽家也就隻好答應下來,如此司徒傲陽便與歐陽塵塵有了一紙婚約。從此司徒傲陽成了歐陽家的常客,那段時間歐陽塵塵在歐陽家的待遇也有所改善。但好景不長,在二人婚約定下後半年,司徒家慘遭血洗,竟無人生還。蕭淵便也是拿這紙婚約做的文章,救下了歐陽塵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