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蕭淵?他是我的夫君,確實不需要肖想。”
“來!”鳳遺韻轉身淺笑著朝莫初招手,“來看看這河水,這可是公主府中最美的風景,據說是仿照長公主與孔將軍初次相識的那條河流造的,不知道羨煞了多少男女呢,隻是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徒留了這一池哀怨。”
莫初凝眉若有所思的看著順水而下的寒梅花瓣,紅豔豔的像柳絲絲滴落在白磚上的血珠。
沒有學鳳遺韻跨欄,莫初轉過雕欄玉柱,在河岸上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
“告訴你一個秘密。”鳳遺韻湊到莫初耳畔低聲道,“我懷孕了。”莫初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卻被鳳遺韻一把拉住,動彈不得,莫初沒料到鳳遺韻會有如此大的力,意思的掙紮了幾下,卻不料鳳遺韻身子後仰,雙手卻緊緊抓住莫初的衣袖,“撕拉”一聲衣袖已經被鳳遺韻扯了下來,“咚”一聲,莫初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鳳遺韻翻滾幾下靈活的身子滾到了河水裏。
“韻兒!”莫初吃驚的看到一個人影從身側掠過,帶過的風吹的自己向前傾去,卻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蕭遙皺眉抱起莫初:“有沒有摔到?”
莫初掙開他的懷抱,後退一步站定,這才發現本應在大廳中的眾人有一半出現在此。
“哎呀,太子妃娘娘!”不知誰驚呼一聲,眾人的視線都投向河水中被蕭淵抱在懷裏的鳳遺韻。
“快將她放下,我看看。”孔淺湖上前將大氅鋪在走廊下,莫初定定的望向蕭淵,隻見他大步跨過去,輕柔的將鳳遺韻放平躺,細細為她擦拭臉頰上的水漬。孔淺湖探上鳳遺韻的脈搏,臉色微變,眉頭越皺越緊,皺成川字。
“怎樣?”蕭淵看著孔淺湖的麵色直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抓在孔淺湖肩上的手已經有些嵌了進去。
“本宮問你,太子妃到底如何?”皇後冷聲道。
孔淺湖轉頭望了莫初一眼,垂首思索片刻道:“太子妃小產了。”
“什麼?”帝後不約而同提高聲音道。
莫初徹底愣住了,小產?
蕭遙擔憂的上前欲握住莫初的手,蕭飛伸手攔下,耳語道:“冷靜。”
“還不速速將這罪婦拿下!”皇後一聲令下便有侍衛上前擒住莫初。“歐陽氏謀害皇子,罪無可恕,除去……”
“押入靜思殿待審。”皇帝出聲道。
莫初任由侍衛上前擒拿,她隻死死盯著蕭淵,可他從頭至尾都未曾看她一眼,似乎自己隻是個無足輕重的陌生人,莫初看著他輕柔的梳理鳳遺韻的烏發,看著他解下自己的披風將鳳遺韻裹緊,看著他抱起鳳遺韻消失在視野中……
“本王的王妃還輪不到外人置喙。”
“本王說過,本王的王妃隻有本王可以處置,不要讓本王再說第三遍。”
“蔣小姐的事情你若是不願也無妨,本王陪你同住這靜思殿便是。”
再回到靜思殿,幾日前的情景一幕幕從眼前過,莫初麵無表情的立在院中,身體似乎還能感受到當日蕭淵懷中的體溫,卻已恍如隔世。
直到天際泛白,莫初才回過神來,眨著一雙大眼睛望向天際那抹光亮,扯出一抹淺笑。
原地跺了跺腳,僵硬的踱著步子向大殿走去,才離開幾日大殿中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灰,莫初突然覺得這裏很親切,親切的像回家,走到床邊掀開那床薄被便鑽了進去。
莫初尚未睡著便聽的院中動靜,輕歎口氣,莫初知道麻煩自己找上門了。勉力從床上起身,輕輕揉了揉雙腿,心中默念希望這雙腿還能保住。
翊妃進來時莫初剛穿好鞋襪。
“睿王妃可真是好心性啊,這般境況竟也能安然入眠,真叫人佩服的很。”翊妃以袖掩鼻,言辭一如往日的刻薄,“果真是庶女,這種環境應該早就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