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兒和幼蟬聽到吼聲,互相對看了一眼,立即循著聲音的方向去了。二人走到半途就見稽原京一臉怒氣的走來,“稽二少爺……”兩個丫鬟禮沒行完,稽原京的衣角就飛得老遠了。二人感覺不妙,立刻加快了步子。
果不其然,二人找到蔡貌時,就隻見她一人站在一株光禿禿的梅樹下流淚,哭得傷心欲絕。榴兒又揪心又著急,扶住蔡貌柔聲問道:“小姐,怎麼了?”蔡貌不理她,仍舊哭著。兩個丫鬟麵麵相覷,一時不知怎麼辦好。哭了小一會兒,蔡貌漸漸止住了哭聲,不過哭得太用力,還在不斷地抽噎。幼蟬大著膽子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和稽公子有什麼誤會?”蔡貌突然發了狂似的,用力折下一根梅枝,咬牙切齒地道:“以後別跟我提他!”幼蟬嚇得膽神俱滅,戰戰兢兢地答道:“是……”
榴兒蹙了蹙眉,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這還在人家做客呢,於是小聲勸慰道:“小姐先別生氣,有什麼事回家解決。老爺剛才還問起你到哪兒去了呢。”蔡貌點了點頭,用帕子抹了抹臉,整了整衣裙,說:“回去吧。”
蔡貌回到正廳時,蔡霄正落下最後一個子,贏了叔逸子。“先生,你輸啦!以後可不準再用藤條打我!”蔡霄一蹦蹦老高,滿臉的嘚瑟欣喜,忽的看見蔡貌站在屋外,便蹦蹦跳跳地走到蔡貌麵前,炫耀道:“三姐,你去哪兒了?你是沒看見我三戰高先生,真是可惜了!不過現下也不晚,還是有眼福的。”蔡貌眼光一掃,便看見稽原京含笑站在那兒,竟是若無其事一般。
蔡貌笑得燦爛,使勁拍了蔡霄的頭,“嘚瑟什麼。”蔡霄“嘶”一聲,捂住頭跳得老高,凶巴巴地道:“你做甚麼!下手如此重,當我是鐵打的嗎?”蔡貌有些不好意思,她看見稽原京那副樣子就來氣,下手就重了些。
蔡紀林笑道:“你三姐打得好,贏了一盤棋就狂成這樣,要是當了官還不放把火把家都燒了。”叔逸子不以為意:“我看狷狂也並不是一見壞事。”高顯就是故意抬杠,蔡紀林說什麼,他就倒著說一遍。不過蔡紀林也不生氣,含笑不語。
叔逸子不再抬杠,笑說:“我看膳食好了,用膳吧。”
因蔡貌是女眷,所以用屏風隔了一道。高師母十分熱情地拉她坐下,還不斷地給她夾菜:“都是些鄉野小菜,這家裏也就我一個人,怕你們久等,所以就沒做多少,還請蔡姑娘不要嫌棄。”這宅院也沒個下人,全靠她一個女流之輩管理,說起來也很是不易。
蔡貌有些佩服:“夫人一個人撐起這個家,身邊也沒什麼人幫襯,真是不易。”高師母歎了口氣,感傷地道:“沒人幫我也沒什麼,隻是我膝下無子,到了我這個年紀,難免有些孤獨。”“不是還有高先生嗎?”高師母笑了,那笑帶著微微苦澀,“你不知道,世間女子前半生為了夫君,後半生為了子女。隻有兩者皆有,一個女子的人生才完整了。”說完又覺得自己失了言,輕輕給了自己一個脖兒拐,笑道:“瞧我,不該對你說這些。”蔡貌有些發怔,垂了眼淡淡道:“無妨,夫人是將道理傳於我。”
高師母似乎很喜愛她的性子,夾了一隻清蒸螃蟹給她,不停地招呼:“來,吃隻螃蟹。別的不敢說,這做螃蟹我是一等一的好手,像高顯那麼挑剔的人,每天都饞的不得了。”想象一向清傲的高先生,追在高師母身後,嚷嚷吃螃蟹的樣子,蔡貌就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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