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回家就去了哥哥房裏?蔡貌很是奇怪,於是便帶著榴兒去了蔡宣房裏,才進了院子,丫頭桂果就迎上來,笑道:“三小姐,我們大奶奶不在家,大少爺現下又在房裏處理事兒呢,不叫我們進去。你要不先在外間坐坐?我去給您烹茶吃。”
蔡貌問道:“二小姐來了麼?”丫頭桂果開始支支吾吾,後來瞧著蔡貌直直盯著她,心裏扛不住,便老實說了:“在呢,進去好一會兒了。”
蔡貌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卻也不敢打擾蔡宣,點了點頭,便坐在外間等他。
話說蔡詩夢遊般回了家,第一個就是去找蔡宣,她想著以後她嫁了人,不能再關照他,得給他個靠山。思來想去,父親母親是不能說的,蔡霄蔡秀還是小孩兒,剩下的便隻有蔡貌和蔡宣,可這事兒必要找個能穩妥冷靜,做事老辣的,方能滴水不漏,蔡貌雖心軟,可做事不夠成熟;蔡宣雖狠厲,若是憑著兄妹之情去求求他,說不定能軟下心裏幫幫她。
於是便帶了心腹明鳶去找蔡宣。
蔡宣正在批注事務,便聽得丫頭桂果在外頭道蔡詩來了,他收了紙墨,叫人進來。
蔡詩進了門,開門見山的說道:“哥哥,我想和你說說話。”
蔡宣本來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忽聽得這麼一句,語氣不似往常,抬起眼來看著她,隻見她神思憔悴,麵無血色,心下便知定是什麼要緊的大事,便吩咐了桂果看住房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說罷,什麼事?”蔡詩緩緩道來:“母親與我說了稽家嬸娘的侄子,隻怕過了年就要結親。”
蔡宣淡淡地“嗯”了一聲,“這是好事兒,我也聽說那稽家侄子苦讀多年,文采精華,是為良配。”
良配?蔡詩嘴角彎出苦澀的弧度,沙啞了聲音:“知道,高公子待人敦厚,不然我也不會甘願。隻是今天來是求哥哥一件事。”頓了頓,鼓起勇氣,“我想請哥哥幫忙看照一個人。”
為何叫他?何不如叫蔡老爺更好!蔡宣狐疑地看著她:“什麼人?為何要看照他?”
蔡詩心裏打鼓似的,不敢一口氣說出來,隻揀了旁的來說:“是個沒有正當職業的人,姓袁名邁儀,住在城東五裏街桂鍾巷裏,平日裏靠賣賣字畫,替人寫信賺些個散碎銀子。隻因他脾氣倔強如牛,經常得罪人,長遭地痞流氓的欺負,便隻需接濟接濟他,好叫那些惡人不敢再欺負他。”
這話婉轉地說出了蔡詩已然長期接濟那人,如今還替他尋了下家來。憑著蔡宣的聰明,三兩下一想便知其中的貓膩,篤定地道:“你不願嫁人是不是為了他?”
蔡詩不敢看蔡宣的眼睛,低著頭絞著帕子,深吸一口氣,帶著些許哭腔:“是,可如今我已然下了決心,再與他無瓜葛了,隻是念著往日的情分,希望哥哥能幫幫他?”
蔡宣心裏冷笑,這是個什麼人?堂堂七尺男兒竟要女人接濟,既然長遭欺負,便也得改改性子,不然當自己如公子哥一般威風嗎?該不會是專門騙小姑娘的小白臉吧?當下也不說答應與否,直接問到關鍵處:“要我幫他也不是不可,隻是你得與我說清楚身份來曆,不能不明不白就去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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