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是小姐重要還是幼蟬重要,整日裏勾心鬥角,不睦姐妹,不如踏實做事,勤懇上進。小姐淳厚但是不笨,誰真心做事,誰假意奉承,她心裏明白著。你們待了這麼多年不會不知道吧,早些年的瞿媽媽不也是小姐極依賴的嗎,可不還是被揭了老底,亂棍打死,可見小姐心裏明鏡似的。”
憐櫻聽見“亂棍打死”四個字,後脊發涼,快速看了一眼榴兒,見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捂著嘴就抽噎起來。
這委屈樣落在榴兒眼裏真是十頂十的厭惡,話說憐櫻也是從小在蔡府長大的,怎麼遇到點事情跟個市井潑婦一般,蠢的不能再蠢。脾氣再好的都能被她攛出幾股邪火來。
榴兒籲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們少用點歪心思,把心思都放在正道上。大丫頭也是小丫頭升上來的,見過那個大丫頭沒做過小丫頭?靠的都是勤謹,凡如你們這樣的,見不得別人得意,胡亂編排;又是做事輕浮,荒唐了事,怎能扛起事來?更有甚者,對主子生出埋怨,那可真是自絕後路,不得好死。“
這番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小池不是個傻的,直起腰來,連磕了三個頭,感激地道:“謝姐姐提醒,小池日後一定踏實做事。”
榴兒看向憐櫻,抬了抬下巴,問道:“你呢?”
憐櫻也磕了一個頭,聲音還帶了委屈:“憐櫻知道了。”
榴兒心中冷笑,她都提點到這兒了,還沒有想開,可見心思真是十分狹窄了。可她不能說出來,於是她從懷裏掏出一小瓶跌打藥酒遞給憐櫻,關心地道:“下午看你跌的不輕,這瓶藥酒是魏媽媽給我的,你先用著。”
憐櫻不可置信的接過藥酒,眼裏泛出感動的淚光,顫抖地說道:“謝謝榴兒姐姐,憐櫻以後一定踏實做事。”
還是這招管用,憐櫻這種人就要給點甜頭才行。
榴兒笑笑,拿起蓑衣和鬥笠,道:“知道就好,我走了。外麵雨太大,你們就別送了。”轉身冒著雨回去了。
這一場瓢潑大雨隻下了一天,後連著全是綿綿細雨。要下下不下來的樣子,連著幾天都陰著天,實在讓人心情鬱悶。
本來心情就不甚愉快的蔡貌,這幾日除了請安用膳,全都斜倚著看書。陰天不出太陽,就是白天也灰沉沉的,所以床畔和榻頭總有一盞明黃黃的油燈,照映著書頁和蔡貌的側顏。
榴兒正坐在燈光下打絡子,抬眼瞟了一眼蔡貌,關心地道:“小姐累嗎?要不休息一會兒。”
蔡貌淡淡回應:“看書有什麼累的?你當我是風一吹就倒的嬌小姐嗎?”
榴兒不慌不忙地解釋:“盯久了眼睛發澀,小姐可有不舒服?”
蔡貌被她這麼一說,眨巴兩下眼睛,確實有些酸澀,於是放下手中的書,下了榻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景色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