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這才把刀還給了那侍衛,準確的說,是一下子把刀插回了刀鞘,然後朝眾侍衛冷笑道:“你們什麼都不會說的吧?要是讓惇王知道你們這麼沒用,連一個小姑娘都製伏不了,你說他還留著你們幹什麼呢?”
侍衛們慌忙點頭,“不說不說,什麼都沒發生過。”
流蘇雖在屋裏,可是看得十分清楚,笑道:“這丫頭不錯,我喜歡。”
雲棠回道:“她不是功夫最好的一個,卻是腦子最活的一個。”
“寧流蘇!”蝶貴妃一進去就派了流蘇的桌子,砰的一聲,震得桌子上茶壺茶盞皆是一蹦。
“蝶貴妃記錯了,本妃名叫歐陽流蘇。”流蘇看著她,笑得輕蔑。
“你改一萬個姓,你也姓寧,你身上流著寧家人的血!”蝶貴妃氣得麵目猙獰。
“若是這樣的話,那本妃也該稱你一聲寧流珠了,你身上不也流著寧家人的血嗎?”流蘇優雅淡然。蝶貴妃與她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你少在這裏逞什麼口舌之快,我告訴你,你要是識相就把這湯藥喝了,免得我親自動手!”蝶貴妃讓宮人把那碗墮胎湯藥放到流蘇的麵前,頤指氣使。
流蘇十分好笑的切了一聲,“如果我是你,我早就收拾細軟逃走了。你看柔儀公主多聰明,一聽說西蠻打過來了,連夜就跑去投奔她的兄弟。隻要你這個蠢材,還一直在這裏呆著。”
蝶貴妃大吃一驚,“你怎麼可能知道柔儀那賤人跑掉了?龍弘燁這些天根本沒來過你這裏!”據她所知龍弘燁把她接進宮時見過她一次,這些天隻來過一次,似乎是喝醉了酒意圖侵犯流蘇,結果卻鬧得不歡而散。不過龍弘燁好像得到了什麼消息,離開之後就把赫赫有名的奢香樓洗劫一空,然後夷為了平地!
流蘇望著她,“他沒來,其他的男人就不能來嗎?”
蝶貴妃緊張地來回掃視著四周,“龍鴻煊來過了?”
流蘇伸手示意她坐下,“別那麼緊張,他沒有來,否則你早沒命站在這裏了。既然你來了,我們姐妹們何不好好聊聊?反正你也不在乎這麼點工夫。”
蝶貴妃的身子繃緊了,像是隨時要逃走似的。流蘇冷笑道:“坐下吧,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何國師都不理睬你嗎?”
蝶貴妃又是一驚,隨即一哼,“難道你知道?”
流蘇道:“我不習慣別人總是這樣站著我說話,弄得好像是我怠慢了一樣。”
蝶貴妃一咬牙,坐了下來,隻半個屁股沾到了凳子,因為這個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她覺得很不安全。
流蘇看了雲棠一眼,雲棠親自給蝶貴妃倒了一杯茶,砰的一聲砸到了蝶貴妃的麵前,把她給嚇了一大跳。敢當她的麵嚇唬她的女主子與小主子,當她是死的嗎?
流蘇朝她一笑,“哎喲,別那麼大火氣嘛。”然後才向蝶貴妃娓娓道來:“看我們也算是姐妹一場的份上,我便跟你說了實話吧。我知道皇帝所中之蠱是國師提供的,由龍弘燁親自施蠱,以你的身體為媒介,種到了皇帝的體內!”
蝶貴妃不可置信地搖搖頭,“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怎麼可能知道!”
流蘇雲淡風輕地一笑,“這很好猜啊,能與皇帝親近人的不就是小宋子那幫太監,以及你們這些宮嬪嗎?皇帝的飲食種種,都是有專人把關的,所以小宋子下不得手,但是你不一樣,你可以為皇帝侍寢,然後把蠱毒藏著自己的身體裏,借著雲雨的機會種到皇帝的體內。你的侍寢次數那麼多,一次不成,可以兩次,總有一次會成功的,不是嗎?”
蝶貴妃的手緊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已經將手心刺出一片片的血紅。
流蘇神色如恒,繼續說道:“龍弘燁也不怕你會不小心中蠱,因為解蠱的藥就是他的血。為什麼解藥不是國師的血,施蠱之人也不會是他呢?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置身事外,隻是選擇粗腿來依靠,從側麵幫些忙,從不自己動手。我原以為他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不過現在看來不過是外強中幹罷了。你見過國師嗎?”
蝶貴妃搖了搖頭,“沒有,這天底下能活著用眼睛看到國師的,隻有麗姬一人。”
流蘇道:“哦,五姨娘?那你知道她為什麼要潛在寧家這麼久嗎?”
蝶貴妃老實回道,“她不肯多說,我也不會多問,我隻知道是她給了我第二條命。”
流蘇淺笑,“是嗎?這麼說來,她在你心裏跟恩人差不多嘍?那你可知道,你的恩人早就帶著國師跑了?”
蝶貴妃大驚,“你說什麼!?”
她一直以為國師與麗姬是她最大的依賴,就是因為他們,她才得以活命,浴火重生,就是因為他們,她才可以進宮,坐享榮華;就是因為有了他們,她才有機會與流蘇平起平坐,找到向她複仇的可能!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個依賴會拋棄她,他們塑造了她,不就是為了讓她把持後宮,帶給他們永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