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鐵柱慈愛的看著兒子,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自從他老婆生王三石難產死了以後,他們父子兩便一直相依為命,兒子就是他的命根子,無論生活多麼艱難,隻要有兒子在身邊,他便有用不完的力氣和勇氣。
“少喝點,小心晚上尿床!”
看著兒子暢快的喝著水,王鐵柱笑咪咪的開玩笑。
“我早就不尿床啦!你不要總拿這件事來取笑我。”王三石苦著臉說道。
原來王三石從小有愛尿床的毛病,直到六歲以後,才漸漸的改掉了這個毛病,但也因此被父親抓住了把柄,經常把這件事掛在嘴邊來笑話他。
說話之間,王三石已經喝完了水,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嘴,隨口又問道:“爹,你怎麼不去聽說書呀?那個說書的說的可好啦!”
“嗬嗬,他說的那些我以前都聽過很多遍了,沒什麼可聽的。更何況明天就要跟咱村的其他幾個獵人一起進山了,我得提前把要用的弓箭都準備好了。”
“嗯,爹,那您早點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說完,王三石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徑自轉身爬上了自己的小床,然後疲憊的在床上伸展了幾下身體,便睡著了。
聽到兒子微微響起的鼾聲,王鐵柱也覺得困意襲來,於是打了一個哈欠,將準備好的弓箭靠著凳子放好,然後起身來到兒子的床邊,見他將半截小腿露在了外麵,便提起被角,幫他蓋好。
做完這些之後,他回身插上了門,吹熄了微弱的油燈,也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覺去了。
“吼吼!——”
“哈哈!——”
天剛蒙蒙亮,在位於孤山鎮西邊的一座蒸汽彌漫的大房子裏,幾十個孩子便已經排列的整整齊齊,跟著一個身材健碩的二十多歲光頭青年一招一式的演起武來。
這名青年名叫李黑子,是孤山鎮演武場唯一的教頭,同時也是烈火門安插在孤山鎮的一名外事弟子。
因為無望晉升為內門弟子,三年前他便被派到孤山鎮,專門負責教授這裏的孩子們練習烈火門最基礎的淬體拳法和刀法,以便從中發現可造之材,為烈火門培養和輸送更多資質優秀的弟子徒孫。
孤山鎮因緊鄰小孤山而得名,更是和周圍的其他鎮子一樣,因為處於烈火門的勢力範圍,而成了烈火門的附庸。
在這裏,烈火門的規矩遠比官府的法律重要。但也正因為如此,這裏的治安反而遠好於官府治理的地方。
這座蒸汽彌漫的房子叫做淬體場,是從烈火門傳下來的一種最簡單的淬體方法。
這群和王三石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們,每天天一亮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入這個蒸汽彌漫的淬體場內,在大量高溫蒸汽的熏蒸下,跟隨教頭練習三十六式天罡淬體拳,用來增強自身的體質,提高肌肉的力量。
在練習完淬體拳之後,接下來他們隻是簡短的休息片刻,略微補充一下體內流失的水分,便要繼續拿起練習用的木刀,來到演武場中的露天廣場上,在教頭的指導下,練習最基本的十三式天罡刀法。
一直練到中午,他們才能獲得自由,可以各自回家,去做自己的事情。
王三石已經在這個演武場裏學習了五年多了。如今的他,早已是淬體二層巔峰的實力,不管是體質還是刀法,在整個演武場都穩穩的排在第一位,因此不出意外的話,他隻要能在入冬前突破到淬體三層,就能在今年烈火門入門測試的時候,輕鬆的被收為外門弟子,成為一名真正的“力士”。
到時候,不但父親在村子裏有麵子,他們家還能因此而永久免除賦稅,定期得到烈火門特別的照顧和補貼。
這樣一來,父親以後即使不再出去打獵,也可以舒服的活下去了。
當然,如果自己能夠在烈火門混好的話,父親以後說不定還能過上像王大善人那樣的有錢人的生活呢。
因此,每當想到這裏,王三石心裏就充滿了力量,即使修煉再辛苦,他也能堅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