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開門見山吧,”齊天舞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我不希望你繼續留在天諾的身邊,”齊天舞看到了周小蝶眼裏的不安。
“天諾是個死心塌地的人,認準了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趁你們還隻是剛剛開始,周小姐,斷了吧,隻當沒認識過齊天諾這個人!”
“許賀和姚若水的感情之深,不是一般人能夠去理解的,許賀為了姚若水放棄了多少東西,我一一看在眼裏,夢想、前程,甚至是生命,周小姐,他們之間,你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界入的,就算若水離開了,嫁人了,你依舊取代不了若水在許賀心目中的位置!”
“你隻是若水的影子,明白嗎?永遠都是,甚至於連替代品都不是!”
“我們齊家在金陵,也是世代的書香門弟,齊家不喜歡隨隨便便的女子!”
……
周小蝶不記得是如何走出的房門,她感覺好像撞翻了匆匆行走的服務生手中的托盤,她感覺有冰涼的液體灑落在了胳膊上,滲透進薄薄的毛衫,夜的風吹來,有著徹骨的寒。
迂回的廊間,點點璀璨的燈光灑落其間,偶爾簾卷西風,滲進幾縷夜的薄涼,齊天舞的聲音再一次在耳畔響起,“周小姐,腳踏兩隻船的後果,是兩隻船都會翻……”
木然地推開旋轉的玻璃門,陰寒的風裹著點點的昏暗倦倦地襲來,周小蝶在寒風吹在麵上的時候才感覺到清醒,感覺到臉龐上點點的冰涼。
而另一側的旋轉門,卻是齊天諾提著食盒匆匆而進的身影。
十字路口昏暗的路燈下,周小蝶就這樣木然地站著,夜間的街道車水馬龍,夜間的風寒涼刺骨,風肆意地揚起耳畔的碎發,風肆意地吹幹臉上的淚水,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錯到需要一個外人毫無情麵地羞辱、奚落著自己!
為什麼?
齊天舞冷冷的看著周小蝶如夢遊般地推門而出,門關上的一瞬間,水晶的吊燈的著微微地晃動。
齊天舞長歎,她憐惜天諾,曾經雲煙樹的婚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唯獨天諾被蒙在了鼓裏,她記得那個端莊女子,她固執地認為她會是一個賢淑的好嫂子,可她不清楚齊、雲兩家上輩子有著怎樣的糾緾,她親眼看到雲家將煙樹鎖在了屋子裏,任她哭得嗓子失了聲,她記得雲姨落下鎖的瞬間落在門外的話,“這輩子,你可以嫁給任何人,唯獨齊家,不可以!煙樹,死了這份心吧!”
兩天後,煙樹的婚訊便傳了來,她記得父母將天諾送上了去山城的航班。
“天舞,小蝶呢?”天諾興衝衝地推門進來,裹著一身的寒。
齊天舞心裏隱隱地泛著疼,那一抹寒涼的空氣,讓她全身有著顫栗,“哥,周小姐接了個電話,說有事先走了,”天舞撒著謊,她感覺手心隱隱地在冒著汗。
“走了?那我去送送她,”齊天諾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失落。
“哥,一會兒打個電話問問就好了,我餓了,吃完飯帶我去看看江灘的夜景吧,”齊天舞拉了天諾坐了下來。
夜風裏的江灘上人群冷落,璀璨的燈光投下朦朧的的光影,籠罩在齊天諾的心頭,他感覺到了天舞的不悅,可他猜不到,是為了什麼?
風起,風涼,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