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雪柔和無雙筋疲力盡,倒也是盡興而歸。剛剛回到房中,便有人前來敲門。
訊問後,發現竟是傅劍鋒。打開了房門,傅劍鋒進屋後,坐在木椅上,對雪柔道。“明日辰時,咱們乘船南上。”
雪柔很是詫異。“明日,不是說最快三日嗎?”
傅劍鋒歎了口氣。“我本是不著急,但那公公說,按這個腳程,下月初八,豈能到王都,誤了日子,聖上怪罪下來,就不好說了。所以飯後,我和你王大哥一起去碼頭問了問,出了雙倍的價錢,找了三條木舟。”
雪柔道。“好,女兒知道了。”
“恩,為父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
傅劍鋒起身離開後,無雙伺候雪柔洗漱,完畢後也回到自己的房中。雪柔躺在木床上,雪柔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心中,有股莫名的壓抑,卻無法與人吐露出來,隻能自己越積越深。摸了摸手邊的玉簫,更是有無盡的惆悵。
第二日一早,簡單收拾後,一群人便向著碼頭走去,陸續上了船。
……
雪柔負手站在船頭,看著江水翻騰,衣袂碎發隨風而動,整個人倒覺得很暢快。從柳城上船,如今已經在江上行了五天,昨日到台州,上岸采購了些物品,又去酒樓裏好好吃了頓,將三隻木舟換成了一艘大船,便繼續南上,而到下一次靠岸,便是兩日後到蘄州了。
“柔兒,來吃點東西吧。別一直站在外麵,吹冷風。”
船內,傅劍鋒正座在桌邊吃酒,無雙在一旁伺候,雪柔也走過去坐下。
“那位公公呢?”
“在房裏。”
對這個公公,所有人都沒有好印象,而這位公公,同樣不太喜歡他們這些人,數日來,總是呆在房中,閉門不出。
“爹,到都城還需要幾日。”
“沒有意外天氣,還要十日。”
“十日呀。”雪柔重複了一下這個日子,將酒水一口飲下,不覺得辣口,隻覺得苦澀。
“柔兒,你要真的不願意嫁,爹會想辦法的。”
雪柔看著酒杯,笑了笑。“爹,別說這些了,女兒隻是有些舍不得爹爹罷了。”
傅家數代為武將,在朝著沒有什麼相交的官員,惹怒了聖上,就不是辭官可以解決的,說不定還會害了爹麾下的將士。
入夜,雪柔合著衣服,從房中出來,再度站在船頭。大船在江流中或拋或跌,除了船上燈火照亮的四周,遠處是無盡的黑暗。
下一刻,雪柔突然緊蹙修眉,對著守在船四周的將士道。“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好像是有什麼漂在江中。
“小姐,是個女人。還有個木盆。”江麵上,下去的士兵回到。
“快撈上來。”
“柔兒,怎麼回事?”傅劍鋒被這些動靜驚醒,也出現在甲板上。
雪柔道。“爹,好像有個女人落水。”
說話間,一個女人和一隻蓋著的木桶被撈了上來。女人已經完全昏迷,可抓住木桶的卻緊緊的不願意鬆開。
雪柔打開木桶一看,竟然是個嬰兒,看這樣子,不足一歲,隻是沒有了氣息。女人發絲淩亂的蓋在臉上,雪柔撥開一看,竟然是個絕色女子,摸了摸,還有氣。“快把人扶到我的房中。”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房間另一張床上的無雙被這動靜吵醒。
“有人落水了。”
待女人被安頓好後,雪柔回到甲板,看著木桶裏的孩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姐,這孩子怎麼處理,要拋回江中嗎?”
“不,”從木桶中抱起死嬰,用手中的布把他擦幹。“等那個女人醒來再說吧。”
第二日一早,女人睜開了眼,隻是眼神有些呆滯,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床前的陌生麵孔,眼神突然變得清澈,拉住床前的雪柔,掀開被子要起身下床。“孩子,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