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答案,雪柔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一方麵慶幸於爹活著,可另一方麵,卻擔心爹會生不如死呀。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事情,雪柔了解到,這艘畫舫要去越州,那裏是南越國交通的樞紐,更是個煙花風塵之地。男人的銷金窟,溫柔鄉,揮手間拋出萬金隻待美人一回眸。而這個柳夢煙,爹是個教書先生,卻好賭,結果為了還債,在她十歲時便把她賣給了這畫舫的李嬤嬤,如今已過了五年,此次前去越州,也是給柳夢煙打響名號,為李嬤嬤賺的更多的金銀。
兩人話音剛落,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扭腰擺臀的走了進來,看樣子,便是那個李嬤嬤。她一看到雪柔後,便拿著扇子擋著自己的半張臉,直呼,晦氣,晦氣,又多了個閑人要養活。
雪柔咬咬牙,跪在李嬤嬤身前。“雪柔可以在船上幹活,給自己換口飯,絕對不做個閑人,更不會礙了李嬤嬤的眼。”
在柳夢煙的勸說下,終於是同意讓她留了下來,隻是睡在花房的柴房裏。
入夜,雪柔靠在牆邊,透過柴房的窗戶看著天空中的那一彎明月,明月一如數日前,而自己卻落得這般近況。當歌舞聲再度響起,她看著手裏的將軍令,突然咬住自己的拳頭,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沒哭,隻是在流淚罷了,雖然會有哽咽流出,但她沒哭,那隻是呼吸罷了。拳頭被咬出了血,嘴裏彌漫著血腥味,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不知道留了多久淚,她用衣袖一把抹去,好像前一刻,那噴湧而出的淚水並不曾發生過。嘴角,突然扯出苦笑。這落水救人,在數日間上演了兩次,隻是,自己卻從那個救人的變為被救的,爹下落不明,戰士們被殺,自己還中了毒。
想到這,雪柔心中一驚,五毒散按理早就該發作了,為什麼自己卻安然無恙?自己並不是百毒不侵,難道,自己根本沒有中毒,是被那群人欺騙了嗎?如果中毒了,除了自己為何康複,她更困惑的是,這毒,是怎麼被下的,是誰,會做出這種事情呢?大家可是出生入死,數年的感情呀。
這一夜,她不知道自己最終是怎樣睡著的,當醒來時,陽光已經投過窗戶,照了進來。起身走出柴房,甲板上空無一人。歌姬舞姬們,估計都還在熟睡。吹了很久冷風後,她轉身回房,耳邊卻傳來一陣簫聲,隻見船的另一邊,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裏,一身白衣賽雪,容貌又是俊逸不凡,一時間,還以為是乘風而來的九重仙人。而這個男人,顯然也看到了雪柔,將簫從唇邊移開,兩人便站在船的兩邊,對望了幾眼,雪柔抬步移開。
而李嬤嬤剛從船艙走出,一見到男人,立刻笑臉迎了上去。“龍少爺,起的真早呀。”
男人卻笑著道。“李嬤嬤,聽說都城裏,三王爺和將軍千金於五日後成親,去了不少的舞姬的,你不帶著柳姑娘去試試嗎,這可是個好機會呀。”
“這我倒是聽說了,說是這將軍在路上遇到了危險,幸好沒什麼損傷,一群人安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