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滾,滾得越遠越好,免得他看見那張婊子般的臉他就想吐。
“……”梁初夏氣得渾身發抖,梁夫人也沒有打算安慰她。拿眼神示意了一下梁教授。梁教授自然會意,臉上帶著幾分歉疚,走向了梁初夏,拉著她就往外邊走去,低聲說著,“千夜是因為心情不好才那樣的,初夏你別和他計較啊。”
是病人就可以隨便發脾氣嗎?!梁初夏心裏憋著火氣呢,不過大局為重,為了今晚的計劃,她倒是很能忍得下那些屈辱。強逼自己露出了一抹痛心的神情,說道:“姚主任醫術很好的。叔叔,千夜的雙腿越早醫治越好啊。”
聲音不大不小,倒是剛好讓梁千夜聽到罷了。
打量著麵前還在處理滴液瓶的醫生,梁千夜有些質疑地挑了挑眉。梁夫人在旁邊,不停地跟姚忻風道歉:“姚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啊,千夜……千夜他還小……你……”
“梁夫人,沒關係的。”盡管心裏憋著氣,姚忻風還是露出了溫和如水的笑容,拿酒精隨便擦了擦。姚忻風甩了甩手,緩解了一些疼痛,轉而對上了梁千夜冰冷的目光,淡漠地問道,“梁少爺,請問你是哪裏不舒服?”
“哼。”梁千夜不屑。
“千夜……”一旁的梁夫人著急了,拿著手帕擦眼淚,張了張口,想要罵下去,終究還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他見不得自己母親掉眼淚。梁千夜總算妥協了,態度卻依然傲慢至極,嘲諷地說道,“我的腿現在沒有一點兒感覺,和麻痹了沒什麼兩樣。我要你立即檢查!如果姚主任沒有本事,那就讓沐醫生過來!”
沐晴天已經離開醫院了,現在說不定就在準備晚上舞會的事。況且,梁千夜態度這麼惡劣,姚忻風想了想,終究決定自己接下這個爛攤子。
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六點三十分,離晚會還有一個半小時,快的話還能趕得上。姚忻風立即讓值班護士準備了相關事宜,立即安排梁千夜做了各種檢查。
“報告至少要三個小時候才能出來。”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眼,姚忻風看著病床上分外不耐煩的梁千夜,說道,“在這三個小時內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三個小時後我就回來。”
梁千夜的雙腿已經沒有希望了。姚忻風不由在心裏暗暗加上了一句,不過若是拿不出證據來,梁家少爺怕是不會死心的。
“你現在要去哪裏?”從剛才起,梁千夜就注意到姚忻風不停地看著手表,瞟了一眼自己的雙腿,又看向了姚忻風,他嘲諷地笑著――
“什麼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真是狗屁不通!怎麼,姚主任,你這麼著急是要和梁初夏那個蠢女人出去約會嗎?”
“千夜!”見梁千夜這樣得寸進尺,梁夫人的臉色不那麼好看了,不由加重了口吻,有些氣惱地看著自家兒子。
“一直以來,病患和醫生之間的矛盾就層出不窮。”低頭清理自己的手,姚忻風淡淡地說道――
“這些矛盾不會因為一句指責或是一句讚美而改變。沒有透徹地了解過這個行業,你永遠也沒有資格對其做出評價。梁少爺,我已經盡到了我的職責。希望你不要小瞧醫生這個職業。他可以救活你,同樣也能弄死你。”
姚忻風向來很少生氣。不過溫潤的男人生氣起來臉色還是格外可怕的。就算說出了這樣失禮的話,看著他陰鷙的雙眸,梁夫人卻是一句反駁都沒有。
“是嗎?”抿唇微笑看著姚忻風走到了病房門口,一直躺在床上的梁千夜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裏透著魔鬼的冷酷,“姚主任,那麼以後可要多多指教了。”
“……”頓了頓身形,姚忻風沒有說話,直接出了病房。在房門徹底關上的時候,梁千夜那張英俊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忻風學長。”姚忻風一出來,梁教授和他寒暄了兩句便急急進了病房。這下子,病房外就隻剩下他和梁初夏了。梁初夏一見他,立即黏了上來,拉過他的手,看著手背上的紅腫,不由蹙起了黛眉。“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堂弟他……”
“沒有關係的。”漠然地拉開了梁初夏,姚忻風刻意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說道,“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等一下。”眼看著他要走,梁初夏怎麼可能讓步,再一次拉住了姚忻風的手,瞪大了美目問道,“忻風學長,你是不是要去畢業舞會啊?”
“嗯。”姚忻風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正好我也要去。”嘟著嘴巴,梁初夏有些喪氣地說道,“可是我現在沒有車子,打車又很麻煩。忻風學長,既然順路,能不能帶我一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