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歌一邊品著手裏的酒,一邊看玫姐遊刃有餘地招呼著各色的客人,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杯酒見底,淺歌發現張小帥不知何時已坐在了身旁,眼睛正溫柔繾綣地望著玫姐,淺歌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醉了,他怎麼會對玫姐有意思呢!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呀?”淺歌嘟著嘴問道,可能是酒精的緣故,她的神態透著一絲嫵媚,就像是一隻像主人撒嬌的小貓。
看到這樣的淺歌,張小帥有一瞬間的愣神,但很快眼神就變得清明透徹,“我回來有一會了,不過看你品得那麼投入,就沒打擾你。”
淺歌眼神迷離的望著他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現在已經有些晚了,我們先回學校吧!你願意的話,我改天再帶你來。”張小帥拍了拍淺歌的腦袋說道。
淺歌點點頭,隨著張小帥站了起來。“我們不去和玫姐道聲別嗎?”淺歌問。
張小帥:“不必了,她在忙呢!”淺歌覺得他的語氣裏好像有一絲抱怨。
出了“waitingyou”的大門,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淺歌的腦袋瞬間清醒了許多。她側頭看了身旁的張小帥一眼,覺得今天的他和平時很不一樣,性感的薄唇緊抿著,眉頭微皺,眼裏的掙紮劇烈地翻滾著,淺歌覺得自己有必要緩解一下氣氛。
淺歌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撐了一下張小帥的袖子問:“小帥學長,她不是叫玫瑰嗎?那大家幹嘛都叫她玫姐,不叫她瑰姐啊?”說完自己先幹巴巴地笑了出來。
張小帥轉頭看了她一眼,卻沒有配合著笑出來。
淺歌自己也覺得挺沒意思的,撇了撇嘴角,複又問道:“玫姐在給我講訴那杯‘疏而相漏’時,眼神裏透著滄桑和落寞,我覺得她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你有聽說過關於她的事嗎?”
張小帥這一回沒有不理淺歌,而是耐心地給她講了起來。
原來玫姐曾是一位富家小姐,有一個對她愛護有加的未婚夫,兩人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是在結婚前期,玫姐卻對一個酒吧的駐唱一見鍾情,而那個男人對付女人也很有手段,給了她從未感受過的激情和刺激。那時候的玫姐,還是一朵從小被精心嗬護的不諳世事的嬌花,很快就淪陷在他的溫柔陷阱裏。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他們的事情就被玫姐的未婚夫和她父母知道了。玫姐的父母讓她和那個人斷絕關係,她死活不肯,父母覺得有這樣的女兒太丟臉了,要和她斷絕關係,還不讓她回家。那個人說不能讓玫姐因為他和父母鬧僵,那樣自己就是罪人了,強硬地把她送到她家門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玫姐的未婚夫真的很愛她,在聽說她被拋棄後,主動過去安慰她,還不顧家裏長輩的反對,堅持娶她為妻,婚後更是對她體貼入微。這樣的日子本來是平淡而幸福的,可突然有一天,那個人又出現了,他告訴玫姐自己是被她父母逼走的,可是他走後卻陷入了對玫姐無窮無盡的痛苦思念當中,現在偷偷回來隻為看她一眼。
在他甜言蜜語的蠱惑下,玫姐又和他糾纏在了一起。終於有一天,玫姐在和他偷會的時候,由於兩個人太忘情,玫姐動了胎氣小產了,那時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玫姐的老公在傷心憤怒之餘,就與她離了婚,給她留下一大筆錢離開了。
玫姐如願以償的和那個人在一起了,可那個人卻幾乎卷走了玫姐所有的錢財,甚至賣掉了她老公留給她的別墅。那時候,玫姐才明白,原來那個人一開始接近她就是為了錢,見她被父母趕出來就拋棄了她,而當她結了婚之後,複又卷土重來,可玫姐卻傻傻走入了他設的相思局中。
從那以後,往日天真爛漫的富家小姐就不在了,有的隻是一個滿眼滄桑、八麵玲瓏的酒吧老板。
自從那個人帶著錢消失之後,玫姐才知道真正愛自己的人是誰,想到前夫多年以來對她的精心守護,再想到自己對他造成的傷害,玫姐悔不當初。她帶著自己僅剩的一些錢,開始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地尋找她的前夫,後來聽說他在這個城市出現過,玫姐就盤下了這間酒吧改名為“waitingyou”,希望有一天他在經過這裏的時候可以走進來。
淺歌聽完這個故事後,終於徹底明白玫姐為什麼要發明一種叫“疏而相漏”的酒了,她是為了懷念自己因疏忽而錯失的愛人,也為了提醒更多的人要學會珍惜身邊愛你的人,他可能不會一輩子站在你的身後。
時間可以證明很多東西,也可以讓人看透很多東西,但卻不能讓人預知很多東西。當它讓你看透了昨日的是與非,讀懂了往日的笑與淚,卻不會給你一絲一毫重來的機會,隻留下飄散的記憶和綿延的苦澀。
所以,珍惜要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