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緋澈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然而他見蔚沁越來越沉的臉色,不禁脫口而出,“是我父親。”
真的是王氏,原來他真有古怪。
看見季緋澈說完一臉擔憂的樣子,蔚沁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父親做什麼。”王氏雖然給季緋澈蠱毒,可終究不是他下的蠱,她不會是非不分,至於他身上的古怪,她沒興趣了解,也沒興趣插手。
“我知道這蠱毒怎麼解,你隻需配合就好,不耽誤你多少工夫。”
季緋澈點頭。
半個時辰後,子母蠱掉在蔚沁特製的水裏,瞬間消失不見,水又恢複澄清,世人覺得棘手的蠱毒,蔚沁不費什麼工夫就搞定了。
“這藥你拿去吧!擦在傷口上,很快就會愈合。”說罷,蔚沁給季緋澈一瓶藥。
季緋澈手臂上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傷口,他剛才親眼見到有一條又肥又醜的蟲子從他手臂鑽出來,那驚悚的一幕,讓季緋澈在之後的幾天時間裏,胃口全消。
他接過蔚沁的藥,緊緊攥在手裏,紅腫的臉上蒼白了幾許,好像是在隱忍什麼,下了馬車,回到城主府,季緋澈終於忍不住,吐了起來。
蔚沁看見了,麵色不改,下一秒收回視線,“走吧!”
……
季惠芳聽到下人來稟告說季緋澈回到府裏吐得厲害,忙過去瞧瞧,“澈兒,你這是怎麼了,吐得這麼厲害?”
“沒什麼。”季緋澈不敢告訴季惠芳關於蠱毒的事,他搪塞道。
“澈兒,你是不是喝酒了?”季惠芳聞到季緋澈身上的酒氣,登時就明白了季緋澈吐的原因了,她以為是酒後反應,“澈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要喝酒?”
季緋澈看見季惠芳一臉關心,心中積攢的委屈終於決堤,他撲到季惠芳的懷裏,“母親,今天,我,我差點……”她把今天晚上朱玲兒想要對他不軌的事告訴給季惠芳,“她還打我,罵我……嗚嗚嗚……”
原本季緋澈背對著她,季惠芳才沒有看到他臉上的紅腫,現在季緋澈轉過身,撲到她懷裏,季惠芳就看到季緋澈臉上明明白白的手掌印,“這個朱玲兒,這個畜牲,竟敢……”季惠芳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澈兒,你放心,母親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這次多虧了隋心……”季緋澈提到蔚沁,忽然變得扭捏起來。
“是啊……”季惠芳慶幸道。
待季惠芳走後,季緋澈沐浴一番,換了身衣服,給臉上塗了一些藥,就出門去聽雅軒找王氏了,他把今晚發生的一切告訴王氏,包括有關蠱毒的事。
“父親,隋心讓我帶一句話給你。”
王氏還在想,隋心既然窺探了他的秘密,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呢,就聽見季緋澈這一句話,他沉凝了一會兒便道,“澈兒,你說吧!”
“隋心說,父親你的一切與她無關,讓你不要有什麼小心思。”這句話,是他在下馬車的前一刻隋心對他說的話。
王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季緋澈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季惠芳帶人來到朱靜榮的府邸,把朱玲兒昨晚幹的事告訴朱靜榮,朱靜榮一聽,心裏暗惱朱玲兒竟做了這等蠢事,做了後,也不告訴她,讓她好有時間事先準備。
朱玲兒第二天才醒來,回到府邸後,越想越後怕,真是吃了豬油懵了心了,她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這下城主府肯定會饒不了她!
想到這裏,朱玲兒馬上收拾包袱準備逃走,剛好看到季惠芳派來抓她的人,什麼金銀細軟也都不要了抓了一把銀票,就想從窗戶那邊逃走,可惜她連窗戶都沒有跳出就被抓獲了。
看見自家女兒被五花大綁壓到她的麵前,朱靜榮閉上可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一臉怒氣,不過當然不是針對季惠芳,而是對朱玲兒。
“你這個逆女!”朱靜榮走到朱玲兒麵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朱玲兒混合著血水的一顆牙齒都被打落了,白淨的臉上也出現了明晃晃的五指印。
“母親。”朱玲兒被打懵了,呆呆地看著朱靜榮,一臉不可置信。
“你還有臉問什麼,你自己幹的好事你不知道!”朱靜榮作勢還要打她,一旁的季惠芳看得不耐煩了。
“知府大人,我也不是想為難你,這樣吧,按鳳鳴律曆來處理吧!”
按照鳳鳴律曆,朱玲兒要被打一百大板!
朱靜榮暗中咬牙,她隻有一個女兒,說不心疼是假的,一百大板下來,不死也殘了,“好。”這一個字幾乎是擠出來的。
聽到母親竟然同意,朱玲兒差點嚇暈了過去,一百大板,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季惠芳已經事先吩咐施刑的人下死手,最終,朱玲兒被打得半身不遂,恐怕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朱靜榮雖然心裏清楚,但是卻不敢與季惠芳對上,隻能在心裏暗暗記恨。
……
“陛下,您該回宮了。”
蔚沁看著突然出現的冷懷玉,額頭出現一天天黑線,她正在洗澡,全身光溜溜,而冷懷玉絲毫察覺不到什麼不妥,直直站在她對麵,目不斜視。
“冷將軍,我正在沐浴!”
“抱歉陛下,臣這就出去。”說罷,他咻的一下就出去了。
冷懷玉這麼一出,蔚沁哪還有心思沐浴,草草擦了擦身子,穿上衣服,蔚沁就出去了。
“陛下!”冷懷玉見蔚沁出來,立即垂首行了一禮。
“我已經不是女皇了。”
“陛下,臣曾經說過,您才是最有資格當女皇的人選,現在,臣來接您了。”
“冷將軍,你是不是搞錯了,最有資格當女皇應該是五皇妹吧!”
“臣沒有搞錯,當今女皇是男兒身,而且,他不是皇室的血脈,最終一切都應回歸到您的手中。”
蔚沁表示驚呆了!蔚雲瀾竟然是男兒身,而且他還不是皇室的血脈,這……這也太狗血了!真的是人生處處充滿狗血啊。
“當年胡太妃不甘寂寞,與別人有染,生下了五皇子,並且為了鞏固自身的地位從小讓五皇子男扮女裝。”
“也許您不知道,我就是鳳鳴皇室暗勢力的首領。”蔚沁還沒消化完全,冷懷玉又拋出一個這麼令人的消息。
“陛下,臣給你三天時間準備,三天後,臣會來接您。”話落,冷懷玉就消失在夜色中。
蘇慎行這時來到蔚沁身邊,“心兒,你怎麼想的,難道你真的要回去當女皇麼?”說實話,蘇慎行一點也不想蔚沁當女皇,他希望蔚沁永遠隻屬於他,隻喜歡他一個人。
“現在我的想法重要麼?冷懷玉已經打定主意讓我三天後回京了。”
蘇慎行聞言,皺了皺眉,“心兒,如果你不想當女皇,我可以……”
“現在,鳳鳴已經沒有別的皇女了。”
蘇慎行默。
三天很快過去,冷懷玉準時來接蔚沁,半個月後,蔚沁重新回到了皇宮。
自蔚沁離開後,景德宮一直沒有人住,不過一直有宮人來打掃,裏麵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仿佛蔚沁從未離開過一樣。
蔚雲瀾知道蔚沁回來了,馬上過來找蔚沁。
“皇姐,你終於回來了!”蔚雲瀾看見蔚沁,高興地喊道。
“皇妹。”
蔚沁看著一襲黑紫色皇袍,絕美秀麗的蔚雲瀾,實在想不到他竟然是個男子,其實,仔細看,還是能發現一些破綻的,比如蔚雲瀾比一般女子高,腳也比女子的大一些。
蔚雲瀾發現蔚沁一直盯著他瞧,眼裏閃過一絲絲驚訝,明白蔚沁可能已經發現自己的身份了,他笑道,“想必我的身份皇姐已經知道了,沒錯,我不是女子,也不是蔚氏皇室的血脈,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直無意於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