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氣勢洶湧的記者直奔著童心虔就過來了,我見狀有些不妙,急忙擋在童心虔身前。
“童小姐,您和左邵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左邵安現在情況如何?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童小姐,您如何看到您和左邵安之間的關係?”
一連串的閃光燈晃起來,簡直要晃瞎我的雙眼。記者們擠作一團,害得護士無法將急救設備運送到進去。童心虔雙手合十,懇求記者們先出去,隻要他們出去,她願意接受他們的采訪。此時,一群身著黑色西服的黑衣人們闖了進來,從記者群中迅速擠出一條路。黑衣人在我們和記者們之間形成一道人牆,這堵黑色人牆不由分說地開始將記者們推出急診科大樓。記者們不甘心就這麼被推走,一邊後撤還一邊不停拍攝。黑衣人和記者們都出去後,急診科的等待室裏剩下童心虔、我和另一個穿著灰色西服套裝、拿著皮公文包的女子。那個女子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頭發在腦後挽了起來,用黑色的發夾夾住。她雖然也和童心虔一樣留了齊劉海,但整體卻給人一種淩厲的感覺。
“童小姐,那些記者由我來擺平,關於今天的事,您最好不要對別人說。”女子從皮包裏掏出一張金卡,“這裏有120萬,是今天的封口費,請收下。”女子的口氣中充滿不容拒絕的強硬。
童心虔厭惡地看著那張卡:“任小姐,您就算不給我錢,今天的事我也不會說出去一個字。不過我想請您轉告左邵安,我這麼做絕不是為了他,是為了我老公和我的家人。也請他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
任小姐徑直衝著童心虔走去,我以為她要對童心虔動粗,就把身體擋在她跟前。
“這位警官,您放心。我不會傷害童小姐,我隻是有話要對她說清楚,還希望您能讓一讓。”任小姐禮貌地一點頭,繞過了我,走到童心虔跟前,強行拉住了童心虔縮在胸前的右手,將卡硬塞了進去。
“怎麼處理這筆錢是您的事,但我的事就是讓您務必要收下它。”
急診室的門開了,任小姐迅速迎上一個剛出來的醫生。
“任小姐,左少術後有沒有出現過今天這種情況?”聽醫生的口氣,他貌似是那個男子的主治醫生。竟然能在第一時間把主治醫生叫來參加急救,那人的身份來曆一定不小。
“之前在家裏發生過兩次,但都馬上就醒過來了。”任小姐也有些擔心。
“這次有點嚴重,一定要住院觀察兩天。”醫生口氣嚴厲,“還有,請您告訴他,就算換心手術再怎麼成功,他的心髒也禁不起這麼折騰。”
“我知道了,我會如實告訴他的。”任小姐低聲說道,向醫生鞠了一躬,“全拜托您了。”
“誰是童心虔?”醫生扭過頭,衝著我和童心虔問道。
童心虔很遲疑地回答了一聲。
“左邵安這次發病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給心髒的刺激太大了。剛剛他一醒過來,就讓我們務必要把你留下來。我看,你就先在醫院陪他幾天,等情況好轉了再走。這也是為了他好,不然他一定不會老老實實地待在醫院裏。”
童心虔深深地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任小姐冷冷地看著她:“童小姐,還請您能配合一下,這樣不論是對您,還是您丈夫都好。”
童心虔的肩膀明顯地抖動了一下。
“我知道了。”
“這位警官,也請您不要把您今天看見的事說出去。這個”說著,任小姐從皮包裏掏出一隻信封,“還請您收下。”
信封裏裝著一厚達子百元人民幣,也是封口費。
“我是警察,絕對不能收這個。”我義正詞嚴地把信封推了回去,這次她倒沒強迫我收下。看來她不隻是一味強硬,也有靈活機動的時候。
“您不用擔心換洗衣服什麼的,我會親自安排好。您就在這裏老老實實待著就行,什麼時候左少醒了,第一時間告訴醫生。”說完,任小姐一陣風似的走出了等候室。
“那人是誰啊?”
“左邵安的秘書,任雪琳。”
“那個叫左邵安的又是誰?”
“就是剛剛那個強抱我的人。”童心虔苦笑了一下,“我和他,到底是躲不開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