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疏諶當然不是來劫獄的,他們離開的時候,是被獄卒恭恭敬敬送上馬車的。
這是長安第一次跟鳳疏諶同坐一輛馬車,還好旁邊還有一個古映雪,不然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尷尬的局麵。
“所以,世子你查出來是誰給黎家的老夫人下了毒嗎?”他們沒道理這麼快就放長安出來啊,除非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但隻是一個晚上啊,鳳疏諶真的查到是誰給黎老夫人下毒了?
“毒藥的確是黎老夫人身邊的那個老嬤嬤買的,估計這個時候刑部的人已經把她抓到牢裏去了。”鳳疏諶說這話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兩天一直都不怎麼覺得傷口痛,現在倒真是覺出痛來了。
長安見狀,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口道:“你不要亂動,扯到了傷口,血會流得更多。”他現在的麵色已經很不正常了,不知道他的額頭燙不燙。
鳳疏諶眸光瀲灩,“好,我會老老實實地坐著,不會亂動了。”
古映雪聞言眸中有精光閃過,一雙眼睛看了看鳳疏諶,又看了看黎長安,哦,這兩人之間有貓膩哦。
不多時,馬車在侯府門前停下,古映雪看著長安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進去?娘親要是看到你平安從牢裏出來了一定很高興。”
長安餘光瞥了一眼麵色蒼白的鳳疏諶,繼而對古映雪道:“我就不進去了,你跟雲姨說一聲就好了,明天我再來看她。”
古映雪怪笑一聲,然後在長安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便是迅速下了馬車,而長安整個人卻是愣住了,似乎古映雪說了什麼讓她不可置信的話。
馬車繼續往瑞王府的方向去,鳳疏諶看著仍在愣怔中的長安,輕聲問道:“古映雪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長安聞言搖了搖頭,“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才怪!
“對了,你說毒是那老嬤嬤下的?可是在我看來她沒有理由冒這個險,我記得之前她對黎老夫人很是忠心,黎老夫人待她也不錯。”事實上,她根本不關心到底是誰要害黎老夫人,不過她現在需要一件事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都怪古映雪,幹什麼在自己耳邊胡言亂語。
“是的,我已經查過了,她在鄉下的兒媳和孫子過得都很好,這些年來黎老夫人賞了她不少的銀兩,足夠她一家人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了,所以,她一定有一個非殺黎老夫人不可的理由。”隻不過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理由是什麼。
長安沒有再接話,關於黎家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想再摻和了。
一時間,兩人都是沉默下來,狹小的車廂裏,氣氛有些尷尬。
鳳疏諶沉吟了一下,打破沉默開口道:“你隻不過一晚上不在,那小狗就叫個不停,天還沒亮,就跑到你房間去了。我幾天不回來,也沒見它有什麼反應,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它抱回來養著的。”語氣似乎有些無奈。
長安想起那毛茸茸的小家夥,下意識地開口道:“所以說,到底不是親生的啊。”話音剛落下,長安就後悔了。都怪古映雪,每次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都插科打諢,順帶著也把自己給傳染了。
鳳疏諶愣了一下,繼而含笑道:“你……剛剛說什麼?”
長安瞪了他一眼,道:“我什麼都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