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並沒有應鳳疏諶的話,而是緩緩低下頭去,看向他握著自己手臂的那隻手,兩人像是對峙一般,就這樣靜默了片刻。最終,鳳疏諶鬆開了自己的手,而長安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是邁步走開……
甫一進入黎老夫人的房間,長安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湯藥味兒,隻從這難聞的氣味兒中,長安就判斷出他們給黎老夫人用的這些藥都是極其昂貴的補身藥,可是縱然再怎麼昂貴又有什麼用?這些藥並不能讓黎老夫人醒過來。
而此時的黎老夫人正雙目緊閉地躺在紅木雕花的床上,所有侍女都在一旁候著,床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看樣子似乎是一名大夫。
隻聽得黎丞相開口問那大夫道:“老夫人的情況如何了?”
那大夫聞言微微搖了搖頭,“仍舊沒有起色,甚至……更糟,老夫人的脈象已經越漸虛弱了,隻怕……隻怕是挺不過今晚了。”
黎丞相聞言麵色一變,便是轉過頭來看向長安,而長安卻是扭頭看向擺在房間小案上的一盆花,神色很是專注,其他人見狀,心中都是閃過疑惑。卻見長安緩緩移步到那盆紫色的、不知名的花麵前,然後笑著轉頭看向黎丞相:“丞相大人知道這花叫什麼名字嗎?”
長安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伸手摘下一片花瓣,繼續道:“這花名叫紫?,不過我更喜歡它的另外一個名字,噬魂。”她把那花瓣放到自己的鼻間輕輕嗅了嗅,輕笑著道:“花香濃鬱,遇水成毒,噬魂消魄,乃奪命之花。”而此時長安手裏捏著的那片花瓣上還殘留著水漬。
“你是說這花有毒?那你為什麼還……?”鳳顥啟不可置信地看著長安,她不怕中毒嗎?
而鳳疏諶仔細觀察了一下長安的麵色,沒有發現她有中毒的跡象,他知道長安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所以並沒有太多擔心。
一旁的黎丞相卻是直直地盯著那盤花,滿臉的震驚,如果她剛剛說的話是真的,那就說明在這黎府中,有人想要害死老夫人,而那位給老夫人下毒的嬤嬤已經被關進了監牢,難道說那位嬤嬤的背後還有別人……
長安的目光在黎芷羽她們三人的麵上淡淡掃過,繼而道:“不用擔心,這花隻有在晚上的時候,毒性才最強。很顯然,這是專門針對黎老夫人的。”也難為這背後的凶手了,這種花可不好找。
手掌翻覆,掌心的紫色花瓣翩然落地,長安邁步走向黎老夫人的床前,在經過黎丞相身邊時,她輕聲道:“丞相大人,要想保住老夫人的性命的話,你還是先查清楚這盆花兒的來曆吧,否則再多的藥石也是枉然。”
“能借用一下你的銀針嗎?”長安笑著對那位上了年紀的大夫開口道。
“當然可以。”那大夫從長安剛剛的那番話裏,已經聽出些端倪了,想來這位應該就是在壽宴當日救下黎家老夫人性命的女子,聽說她是黎家的小姐,可是自己卻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豪門大宅,向來多是非,他也是見怪不怪了。
長安在黎老夫人的床邊坐下,先是給她服了自己自製的解毒丸,然後又用那大夫的銀針給黎老夫人行了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