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夫人和古映雪趕到黎府的時候,正看到長安被裹在被子裏渾身發抖,麵色蒼白得一絲血色也沒有,那原本靈氣十足的一雙眼睛此時卻是緊緊閉著,氣若遊絲……
古映雪看到長安這模樣,不知怎麼地,忽然就想起了那****在客棧裏跟自己說的話。她說,雪兒,如果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的。她說,雪兒,在這世上我最牽掛的人就是你了。當時自己就覺得長安好像在說遺言一樣,心裏怪怪的,而此時看到長安這樣奄奄一息的樣子,古映雪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恐懼,好像長安就要離開自己了一樣。
“你們對長安做了什麼?!你們害她害得還不夠嗎?非要她死了,你們才甘心是嗎?”古映雪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喊出這些話,她心中的恐懼化成熊熊的怒火,向黎家的那些人燃燒而去。
而一旁原本就滿心擔憂的鳳疏諶在聽到古映雪口中說出‘死’字的時候,心中猛地一緊,眸色也越發地暗沉起來。他坐在長安的床前,不斷地試圖用自己的內力讓她暖和起來,可是此時長安的身體就像是浩瀚無垠的大海,而鳳疏諶的內力就如同是那屋簷下的水珠,水珠滴進大海,瞬間消逝,完全引不起半絲的波瀾。
侯爺夫人明明知道古映雪當著太子和五皇子的麵說這話不合適,但是她也並沒有製止,事實上,她心中的怒氣並不亞於古映雪。而站在那裏的黎丞相聽了古映雪的話,隻是深深皺起了眉頭,並沒有開口反駁,他也沒有辦法反駁,畢竟是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親眼看到芷羽把長安推入池塘的,旁邊還有瑞王世子,就算自己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一旁的黎芷羽卻是絞著一雙手,眼睛紅紅,泫然欲泣地道:“我並沒有推她,是她自己……當時她非說當年偷玉鐲的事情是我陷害她的,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還說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此時的黎芷羽看起來很是惶恐,也很無辜。但她的話,古映雪是一個字都不相信,她篤定了一定是黎芷羽推長安下去的,便是惡狠狠地盯著黎芷羽道:“如果長安出了什麼事的話,我讓你也活不成!我說到做到。”
“郡主,你這話說的就有些過分了。”黎丞相終於冷著聲音出聲道。
“我過分?跟你們對長安做的事情比起來,我這算什麼?我不過是說了兩句話而已,你就擔心你寶貝女兒了?難道長安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長安嗎?”古映雪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些哽咽了,長安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父親?她得多那難受啊。
在古映雪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侯爺夫人出聲製止了她,“好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目前最重要的是長安的狀況。”說著她便是看向一旁站著的大夫,皺著眉頭問道:“長安到底怎麼樣了?”
隻見那大夫猶豫著開口,“這位小姐她的脈象很正常……”
“正常?你開什麼玩笑?正常的話她能成這樣?你看看她都抖成什麼樣兒了?你的到底是不是大夫啊?”古映雪一邊說著一邊去握長安的手,然而就在她的手碰上長安的那一瞬間,冰冷的觸感讓她下意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隻見她滿眼震驚地看著躺在那裏的長安,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忍受的冰冷,死人都不可能這麼冷,此時的長安就像是在寒冰裏冰凍過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