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此刻真的不想看到鳳疏諶,畢竟場麵如此難堪。然而那急促的通報聲剛剛落下,鳳疏諶就攜著一身的冷意疾步而來,顯然,他是硬闖進來的,剛剛那聲通報不過是他們沒能攔住鳳疏諶之下的情急之策。
黎丞相對鳳疏諶的突然闖入自是心有不悅,但仍得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禮,“不知世子殿下這般急匆匆闖進來所為何事?竟連讓人通報一聲的功夫都沒有。”
其實,黎丞相的心裏已經有了底,在上次長安落入池中暈倒的時候,他就看出來鳳疏諶對長安是什麼心思了,畢竟他也在官場中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這點洞察力還是有的。他是急著把長安給嫁人,但是鳳疏諶不行,絕對不行!
鳳疏諶神色不虞地掃了一眼在場的那幾個年輕男子,冷冷地道:“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啊。”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長安的身上,眸光裏的冷意散了幾分,卻同時暈染上了幾分無奈,她現在心裏一定很難過,而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好受一點。
“世子說哪裏的話。”黎丞相一邊敷衍地應和著,一邊想著該怎麼把鳳疏諶給支開。
但是鳳疏諶卻先他開口:“如果丞相大人不介意的話,我現在要帶長安離開,我父王有事要見她。”
鳳疏諶的語氣很堅決,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黎丞相正在斟酌如何應對的時候,一旁的長安卻是淡淡一笑,開口道:“想來言叔叔是因著前日未說完的那件事要見我,卻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耽擱一時半會兒的也不要緊。”
聽到長安這麼說,鳳疏諶和黎丞相的臉上皆是現出驚訝之色。黎丞相十分不理解,剛剛在鳳疏諶進來之前,她不是還冷著臉要離開的嗎?怎麼剛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完全變了一種態度?再看長安嘴角那抹笑意時,他突然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長安麵上雖然笑著,心裏已經恨不得給麵前的黎丞相兩巴掌,長安輕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按捺住自己的怒火,暗自道:我是個文雅的人,自有文雅的解決辦法,動粗才不是我的風格。
這話要是被古映雪給聽到了,她一定會用自己的血淚史大加反駁,畢竟長安對她向來隻喜歡動手,非常粗暴,一點都不文雅。
外麵剛下過一場雨,天色有些陰沉,那秋日的涼風攜著陰冷的濕意吹了進來,長安下意識地攏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站在她身旁的鳳疏諶立刻就察覺到,微微皺起眉頭,低聲問道:“冷嗎?”
長安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眼睛卻沒有看他,然後邁開步子走到了那個惡霸郡王的身邊,唇邊漾開一抹如春雪初融的笑意,緩緩開口道:“榮郡王,真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你們見過?”鳳疏諶沉聲問道,這個榮郡王人品可不是一般的差,而且是出了名地好色……
“當然,你看到他臉上的傷了嗎?我打的。”長安指著榮郡王那尚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臉,含笑道。“其實現在已經好多了,當時他那樣子你沒看到,被我打得簡直跟個豬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