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罷,她似乎與楓羽在一起時,都未來得及心動,夜夜回想起他時,滿是痛苦愧疚,如果楓羽未曾離世,若九還敢說她就是真的喜歡他麼,答案已不置可否。
因為如果把離世的人換做別人,比如李麻子,王小六,蕭七,胖子等任何一個,她亦會傷心難耐,亦會報仇雪恨,唯一不同的是,楓羽救過她,此刻的若九思緒有些混亂,她已辨不清自己對楓羽感覺到底是什麼。
九重天上,一紫衣尊者與一白胡子老頭正坐在月老閣中對飲,隻聽紫衣尊者道,“如此說來,軒轅藍此生會遇諸多桃花劫,最終曆經千辛萬苦才能與辰熙再續前緣?”
白胡子老頭臉上早已緋紅,眼神早已迷離,隻聽他喃喃道,“這桃花釀果真是好酒,尊者,來,我們再喝。”
天一誒了一聲,端過月老身前的酒樽,“這桃花釀需要慢慢喝才有味道,月老別心急,還是說說軒轅藍的桃花劫吧,如何去掉其他桃花劫,讓她隻與辰熙好好相守?”
月老迷離的盯著盛有桃花釀玉壺,可怎麼夠也夠不到,隻聽他搖了搖頭喃喃道,“仙尊,桃花劫萬萬不可去,你可知軒轅藍的轉世一生自生下來七情六欲便殘缺不全。”
“這怎麼說?”天一尊者急忙把酒樽放回了月老手中。
月老美美的喝了一口桃花釀,愜意的打了個酒嗝才緩緩的說道,“仙尊不知,七情六欲世人皆有,可這軒轅藍的轉世,一出生七情之中有一情便不完善,隻有後天經曆重重桃花劫,她才能…”月老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原來是酒醉過去,撲倒在石桌之上酣然睡去。
而天一見此嘴角卻是輕輕一揚,顯然月老酒醉好戲才始,隻見他指頭輕輕一彈,對著月老捏了個昏睡訣,紫袍翻飛,便泰然自若的走向了月老閣後院。
眼簾之中滿是似小孩塗鴉的泥人之作,這兩兩泥人之間,隻見一道道紅繩緊緊相連,不過這紅繩之色有深有淺,天一曾記得月老說過,色深便是情至深,色淺便是情才牽。
泥人背後,一張搖搖欲墜的白條貼在之上,天一仙訣一彈,便見白紙上寫著這泥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這層層泥人之中,有一個特別之作倒是吸引了天一眼球,隻見一個捏的終於有一絲人樣的泥人卻被兩道紅繩所縛,一道已經斷了,一道與另外一位有些許人樣的泥人緊緊相連,繩扣還是個死結,天一倒也是第一次進月老閣,根本不明何以,隻想等這哪日再把月老灌醉好問個詳細。
不過天一不知,數日後等他找月老對飲時,月老卻死活不同意,即使天一拿出十壇桃花釀都未讓月老動心,隻聽月老未指名道姓的說了句,“上仙不知,上次老兒酒醉,不知是誰偷了我老兒的鑰匙進了閣內,妄動了姻緣線,幸而動得不多,不然今日上仙就看不見老兒在這裏了。”那時的天一隻是尷尬的笑了一聲,不過此時後話。
天一在閣中晃悠了半日,終於在層層泥人之中找到了若九的泥人所在,隻見天一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泥人身上淩亂的紅線,其中一條斷了的紅繩上一頭紅得泛暗,一頭淺得淡白。而另一條淡紅的繩上打著一個活結,那活結鬆鬆垮垮已有脫落之勢。
還有一些淩亂得找不到頭也找不到尾的繩頭,天一揉了揉泛疼的額頭,把泥人背後的白紙都看了個仔細,隻見他理出了一根紅得泛暗的姻緣線一頭死死套在若九泥人手上,另一頭套在他找了半響才找到的一個泥人身上,分別在兩個泥人身上打了個死結,繼而解開了那不知何時才會自動脫落的淡紅紅繩,隻見其嘴角一揚,甚是滿意,便翩翩然離了開去。
不過離開後的天一根本沒有發現,那被他打了死結的紅繩眨眼便退了色,由暗紅變深紅繼而淡紅,那被天一繞了好幾圈額死結便也有鬆動之勢,不過終究因仙力使然,繩結並未鬆脫開來。
而那被天一強製性解開的繩頭,卻依然躺在地上,似乎不需天一動手,繩結也會脫落。一陣微風拂過,那團淩亂的紅繩亦隨風而動,紅繩之中隻見一道金光驟閃,一道與眾不同的金線自紅繩中浮出,悠悠飄飄,浮至遠處。
青丘怡風殿,正在打坐的辰熙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驚得伺候他的丫頭花蘿趕緊拿出一件披風,不管辰熙如何拒絕花蘿卻執意為其披上,隻聽其邊披邊道,“主子,你若感冒了,我怎麼向冷姑娘交代啊。”
辰熙聽此便也停止了掙紮,乖乖的裹著冬天才用得上的紫裘皮風繼續打坐,花蘿喃喃道,主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一副大家風範,可為何終日不言,還十分聽冷姑娘的話,在花蘿心中,一般像辰熙這樣的大家,若九才是個丫鬟角色吧。
在朔月殿吃著糕點的若九便也連連打了幾個噴嚏,隻聽花月道,“姑娘,你冷著了麼?花月為你拿件披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