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若萱最終不勝煩憂,把陣法裏被扔進來的東西都看了一遍,終於明白了植峰這些人前仆後繼的原因。
植峰也是個有意思的峰,每期執事弟子的選拔需要先經過上屆執事弟子的舉薦,然後再經過峰內所有弟子的選舉,最後再由峰主進行考核並確定最終人選。
在民選的過程中,每位弟子的投票所占比重是不相同的,正常情況下備受排擠的卞若萱,在民選中卻處在了一個重要的地位,她的一票甚至相當於大部分普通築基弟子的兩票。
所以,即使是依舊排斥她的存在,還是有不少本身在投票過程中有些許危險的人忍著厭惡來爭取她這一票。
按他們所想,卞若萱在怎樣,年紀都擺在這裏,又是被本宗發配的弟子,應當是好對付才是,沒想到她竟然軟硬不吃到這種程度,他們去了這麼多人想拉票,卻連她的麵都沒見著。
了解了其中緣故後,卞若萱內心毫無波動,統一將這些東西做了銷毀處理,順便在自己的日程上做了個標記。
這個峰主也是個有意思的人,投票當日必須到場,說是為了培養每個弟子行使自己權利的習慣。
然而她並不懂培養這種習慣有什麼用,修界談什麼權利,目前來看,在宗門裏,有話語權有地位的人才能享受權利,其餘人隻剩義務了。
但是,宗門內部的話語權獲取方式和外界並不相同,拳頭大的人不一定有話語權,話語權需要費心去爭取,爭取到話語權勢必要浪費一定的時間,影響自身修煉。
而修士不可能一直處在宗門內,在宗門內有話語權的人,並不一定就有與之相稱的實力,出去以後競爭力並不那麼強烈,說不定哪天就惹了個不在乎太一宗這個名頭的人,被滅了。
對於這個投票,她並不打算投給任何人,到場棄個票就完了,頂多讓植峰的這些人更討厭她一點而已。
她被派到這處原本已廢的靈田,被發了有問題的種子又不是什麼秘密,她不信這些正在競選的人會不知道。
真想爭取她這一票,給她送點正常的種子就夠了,至少讓他看到他們的誠意。
但是,這些人全部隻舍得給她許下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兌現的空頭支票,一點實質的好處也沒有給她看到打算,她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去投票。
反正她也不是很在乎這些人的感受,頂多被他們再多克扣一點罷了,有什麼所謂。
投票的日期比往常推遲了一段時間,因為整個植峰種植了靈穀的區域,全部爆發了嚴重的病蟲害,卞若萱知道這個消息,還是在道峰回來的路上聽到了人議論。
道峰峰主不在,這事出了以後道峰人心惶惶,實際情況遠比其他峰知道的更嚴重,病蟲害已經產生了變異,往種植靈麥的區域去了。
而在靈麥區域以後,便是各種能賣得上價,也是道峰主要經濟來源的靈植了。
卞若萱抽空去看了一眼,大部分的靈田外部保護用的陣法已經撤去,可以看到靈田中靈植的慘狀。
靈穀的苗長得還不高,這會兒已經全部泛黃泛白,無力地耷拉在靈田裏,基本是沒救了。
靈麥區的靈麥因為是這兩天才開始受害的,葉片還是維持著一定的綠色,但已經開始向枯黃轉變了。
卞若萱用神識探了探,果然和導致她拿到的靈穀種衰敗成這樣的原因一樣,都是因為那種靈植生機為食的妖獸,也隻有見到這種妖獸以後,卞若萱才終於明白了為何之前沒有大規模爆發的時候無人發現的原因。
這種妖獸在碧瀾界聲名如何她不清楚,但在小晨界,可是讓所有以種植為生的修士深惡痛絕的。
它的名字很是形象,名叫百草枯,很好理解,所到之處,百草皆枯,這種形容並未經過任何的誇大,是完全的寫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