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唐堯覺得呼吸格外不順暢,於是抬手鬆了鬆領帶,在自己喘氣的時候,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車上的置物盒上。
那裏有一杯他下午喝剩的半杯咖啡。
沈唐堯蹙了蹙眉頭,忽然感覺好像沒那麼煩躁了。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那杯咖啡,然後探過身子,不動聲色把那杯咖啡拿到手中,還裝模作樣的送到嘴邊微微抿了一口。。
隨即他半靠在車背上,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輕咳了一聲,然後故作鎮定的把視線投向正前方的路麵,但實際上,餘光卻一直定在許晴天的禮服上。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那件禮服,手裏捏著那杯咖啡,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然後緩緩的把眼睛閉上。
又過了大概幾分鍾,他的身體輕輕的往許晴天那邊靠去,然後在李秘書拐彎的時候,假裝不經意的把腦袋靠在了許晴天的肩膀上。
許晴天的神色陡然一緊,她微微偏過頭,下意識的看著他。
男子正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似乎是又睡著了。
他腦袋落在她肩膀上的力道有些重,許晴天的左肩有點僵硬,他身上那股清冽的煙草味,一陣一陣的傳過來,她心裏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沈唐堯靠在許晴天的肩膀上之後,就這麼安靜的歪著腦袋,時隔許久,才小心謹慎的把眼皮掀開,然後偷偷的看了眼身邊的女人,她似乎是在發呆,於是他以李秘書和晴天都察覺不到的動作,把咖啡的蓋子偷偷打開了點。
李秘書開車很穩,但沈唐堯還是故意誇大了手中的動作,讓咖啡濺出來,潑到了晴天的禮物上。
咖啡是深色的,她的禮服是淺色的,一沾上幾乎馬上就能看到。
他怕被李秘書或者許晴天看穿,於是就這麼靜靜著靠在許晴天肩膀上,並沒有立馬離開。
再說,就這麼枕著似乎感覺還不錯?
車子馬上就要到達酒店了,沈唐堯怕那件禮服上的汙漬還不夠多,一直保持著時不時的潑點咖啡出來。
南城酒店。
車子聽聞的時候,李秘書恭恭敬敬的下車替沈唐堯拉開車門,然後小聲提醒道:“沈總,到南城酒店了。”
沈唐堯這才緩緩的掀起了眼皮,他沒有馬上從許晴天的肩膀上撤退,而是裝作一副才剛睡醒的樣子,神色茫然,好一會兒才從許晴天的肩膀上抬起頭,然後恍惚的看著許晴天的側臉。
沈唐堯故意愣愣的盯著許晴天看了一會兒,然後裝出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淡淡的輕咳了一聲,然後轉身朝著李秘書問了一句:“到了?”
“嗯。”李秘書恭敬的回答道。
沈唐堯邁著長長的腿下了車,然後立在車邊,抬起手重新把領帶係好,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的看著正從車子裏鑽出的許晴天。
小姑娘的禮服,下擺上潑到了好幾處咖啡,星星點點的褐色隨處可見。
沈唐堯故意把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視線落在許晴天的禮服下擺,緊緊的蹙著眉頭。
李秘書剛把車門關上,就看到了沈唐堯神色凝重的盯著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