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嫁給他之後,她一直都活得很清醒,尤其在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之後,她以為自己已經學的足夠聰明和堅強。
但是每個人都有一根自己小心翼翼護著的刺。
沈唐堯亮著鋒利的匕首砍向她的刺,瞬間撕下了她隱忍求全的外衣。
“是啊,我是趨之若鶩,我是迫不及待。”她鬆開了死死咬住的唇,緋色的嘴唇已是慘白,“可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的下頜處傳來愈發劇烈的疼痛,男人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她不管不顧,依舊冷冷的說道:“你覺得我打了沈家的臉麵了?可是全t市知道我和你結婚的人又有幾個?”
沈唐堯的臉上再沒有絲毫的笑意,周身上下都散發著愈演愈烈的暴戾之氣。
她忽的覺得說錯話了,今晚在天籟,他在那麼多媒體麵前,公然說宣布了他和她之間的關係。
有那麼一瞬間,她莫名覺得,這個男人下一秒就會把她生吞了。
別墅裏燈明晃晃的亮著,照亮了每一個角落,屋裏是一片前所未有的靜謐,隻剩下兩人彼此交纏的呼吸。
男人忽的笑了,漂亮的眸彎起一度,鬆開她泛紅的下巴,收回了白皙修長的手指,然後抬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許晴天,你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女人。”
暗啞的嗓音低低沉沉,沁著夜霧般的涼意。
“沈家好吃好喝的待你,可惜你就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他的聲音清雅動聽,而麵容卻是冷得如同冰凍,,“你信不信,你今天從這個門裏走出去,在t市都活不到明天。”
許晴天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最後,她聽到他薄涼的聲音:“你給我滾!”
孫媽聽到客廳裏吵鬧的動靜,披著外套急匆匆的出來,就聽到沈唐堯沉著嗓子讓許晴天滾。
眼下都已經是大半夜的了,沈先生要在這個時候把少夫人趕出家門?
孫媽頓時就急了:“沈先生,這都幾點了,你讓少夫人到哪裏去呢?”
言罷,孫媽就攬著晴天的肩膀,示意她趕緊上樓。
晴天卻是輕輕的甩開了孫媽的手,站在沙發邊,淡淡了看了一會兒,最後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別墅。這片別墅區空氣很好,景色也不錯,隻是太過冷清,沒有人煙味。她走了許久都沒碰到一輛出租車,隻能裹著外套,瑟縮的走在街道上,整個人還沒緩過勁來。
忽的,她緩緩蹲下身,將腦袋埋在膝蓋上。
……
沈唐堯當時是酒勁上來了,又被許晴天那幾句話深深激怒了,所以才會一時口不擇言說了讓她滾的話。
那句話說完,他就後悔了。
本來以為,外麵天色已經很晚了。她總不至於這個點還跑出去,沒想到,這個女人比她想象中的有骨氣多了,居然真的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就甩手離開了。
在別墅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刹那,沈唐堯騰地從沙發裏站起來,眉心緊緊的皺著,清俊的麵容變得冷峻至極。
孫媽看著許晴天離開的背影,著急的衝著沈唐堯道:“沈先生,您說您大晚上跟少夫人生什麼氣,她這會兒跑出去,萬一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