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男人深不可測的眼底:“你是覺得,要常常照顧著子葉那邊,所以對我有愧疚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真的不必這麼做,我不在意。”
她的視線直直的看著他,道:“你不用這麼對我的,我真的好煩好煩。”
“說好了?”男人的眉目之間似有淡淡的涼意,眼底卻沒又惱怒的跡象,“說好了就吃飯吧,吃飯了讓你早點睡。”
言罷他就站起了身朝餐廳外走去,晴天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兩分鍾後他折了回來,手裏拿著創可貼,翻過她的右手,掌心向上放在自己的手心裏,皺著眉看著她的傷口:“怎麼連創口貼都不貼一張?”
晴天猛地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不貼。”
沈唐堯抬頭看向她,覺得她不知怎麼就被惹毛了。
他的手再度伸過來,晴天覺得自己腦海裏那根神經已經瀕臨崩斷了。
她驀地垂下了頭,嗓音很虛弱:“沈唐堯,離我遠一點好不好,你這樣我很不舒服……”
她像是被徹底惹惱了一般,騰的從地上站起來,一頭烏黑的長發驀地散開,俊俏的臉垂頭看向他:“你現在想到給我貼創可貼了?”用力的閉了閉眼,嗓音很淡漠,“當時把我推到地上的時候,你眼裏根本就沒有我吧?”
沈唐堯聽到她的這句話,俊逸絕倫的麵容倒是有瞬間的怔愣。
他從沒想到,她的傷口是他弄的。
可是她這麼說,卻莫名讓他有些生氣不起來。
晴天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她不想有一絲絲的破綻,讓他察覺到她的心思。
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跟愛情無關。
而她愛他,十幾年來,也隻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他心裏有別的女人,她是早就知道的,她有什麼好怨恨的呢。
隻不過這場婚姻對她而言,卻愈發像一個牢籠,她宛若困獸。
她隻想讓兩人之間保持著相敬如賓的關係,直到有一天離婚。
可偏偏有些時候,他會給她那種錯覺,讓她以為,他和她像是在戀愛。
她不是什麼聖人,他要麼不給,他一旦給了,她就會貪心更多。
到最後,這一切會變成可怕的占有欲。
她垂在身側的指尖輕輕的顫了顫,神色有些狼狽:“你吃吧,我真的在片場吃過了,現在吃不下。”
言罷,就拉開了椅子,匆匆忙忙的想要逃開。
但還是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攔住了,直接一股腦的撞進了他的懷抱裏,晴天的額頭甚至都撞到了男人襯衫的扣子,她痛的嘶嘶的抽涼氣,男人溫熱的大手覆上了她的額頭:“怎麼冒冒失失的?”
略微粗礪的手指在她的額頭上揉著,甚至垂下頭向她被撞疼的地方輕輕的呼著氣,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肢帶著她坐了回去。
憋著的那股氣發出來,好像也就消散了一半。
晴天垂頭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利落的短發,和短發下半張俊逸至極的麵容。
沈唐堯還是撕開了一張創可貼,然後把女人白皙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看著上麵大片的血紅,蹙著眉看了一會兒,然後才把創可貼貼上。
她靜默的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那種無力感再度侵上他的心頭。
他貼好之後,溫熱的手掌覆住她貼著創可貼的傷口,隨後才站起身,坐到她身側的椅子上,眉目溫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頓了頓,淡淡的道,“晴天,對不起,可是你要知道,我這條命,是子葉救回來的,她為我吃盡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