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直都沒變過。
我愛的人,從來都是你。
這句話落在女人耳裏,心尖驀地狠狠一顫。
從開始道現在,一直都沒變過嗎?
她落在被褥上的指尖不自覺的顫了顫:“是嗎?”
孝順而深情的男人,因著長輩的意願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困在一段可悲的婚姻裏。
下巴上的力道驀地加重了一點,沈唐堯低沉的嗓音字字清晰,語氣平淡的像是在敘述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子葉於我,算是這一生的愧疚,任何在她需要我的時候,我都做不到視而不見。”
他說的很明白了。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清晰明了。
晴天淡白的唇瓣動了動:“我明白了。”
他又淡淡的道:“至於我和你——你會永遠是沈家的少夫人。”
晴天驀地看向他,眼神一點一點變得空茫。
他沒在多問關於她去偷偷見陸景琛的事情,晴天以為可能是她身體不舒服的緣故。
擰掉床頭的燈,他把她攬入懷裏,像這段日子以來的每一個晚上。
房間裏一片黑暗,她的嗓音有些低啞:“你用去醫院嗎?”
男人的鼻息落在她的頭頂,嗓音低沉:“你希望我過去嗎?”
晴天沒有回答,房間裏靜的出奇。
許久之後,沈唐堯把她的腦袋摟進胸膛:“睡吧。”
……
後來的幾天裏,他們之間好像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他們照舊回到老宅住,每天晚上都像往常一樣躺在同一張床上。
晚上下班,偶爾回來早的話,會和她還有老夫人一起吃飯,更多時候,有應酬的話回到九點十點才回來,但也會提前給她電話或者信息。
不會無緣無故的夜不歸宿,也沒有對她橫眉冷對。
在老夫人麵前,也不乏情人間的種種溫存。
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就像隔著一層透明的隔閡,看不見摸不著,但他們都知道真實的存在著。
晴天想,他大概需要點時間好好梳理。
所以也不再主動開口提那件事情,或者是詢問任何相關的後續。
隻是偶爾還會驀地想起他那天晚上說的話,以及那眉梢眼角莫名的冷意。
每一次想起,都會忍不住的心痛,和自嘲。
大概過了那麼一星期,她整個人都投身道電影裏,偶爾有空閑就去看看爺爺,或者是給薑清和夏橙他們打打電話。
晚上九點多。
她和老夫人一起吃過了晚飯,泡了杯熱牛奶,捧著筆記本就躺到了陽台上的躺椅裏。
想找部電影看,電影播了二十來分鍾她也沒進入道看電影的狀態裏。
直到身後響起男人涼薄的嗓音:“晚上涼,回床上看去。”
聽到身後的動靜,晴天下意識的抬起頭,視線猝不及防的撞上男人漆黑的眼眸,眉梢眼角帶著漫不經心的疲憊,一身純白的襯衫一塵不染,帶著獨屬於他的矜貴氣息。
英俊的容顏,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一如很多年之前。
她甚至有了那麼短暫幾秒鍾的恍惚,好像這幾年他和她之間的種種糾纏折磨都隻是她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