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又細細的端詳著她,“要我送嗎?”
“好。”
“走吧。”
晴天跟在他的身後,之前在車上的中年男人見他們過來就很識相的下車了,打著哈哈道,“約翰先生,謝謝你順路帶我,你有事我就自己打車回去了。”
約翰看他一眼,嗯了一聲。
異常急促的腳步聲,不用看都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戾氣肆意的蔓延著,約翰不緊不慢的,替晴天拉開樓道的防盜門。
還沒有進去,她的手臂就被一隻手握住,然後幾乎是直接粗暴的將她扯了出來。
“許晴天。”
晴天抬頭就能看到他的臉,要有多憤怒,才會有如此的眉目呢?
可能捉奸在床也不過如此。
她的手很涼,被他握在手裏,隨時都會捏碎一般。
她皺眉就要掙脫,“你弄疼我的手了。”
弄疼她的手了?
他現在全身上下都覺得疼。
沈唐堯低頭看著她的臉,粗重的呼吸幾乎要落在她的臉頰上。
就這麼盯了她好半響,晴天幾乎覺得這個男人恨不得能捏死她,卻在下一秒被他反扣住手腕要帶她離開。
在一旁尚未出聲的男人不聲不響的出手搭在沈唐堯的手臂上,俊美沉著的臉上掛著笑容,“沈先生是吧?”他不溫不火的道,“晴天說你弄疼她的手了,還有,她不想跟你走。”
那隻手看著沒用很大的力氣,但是卻生生的阻止了他們離去的步伐。
沈唐堯薄唇勾勒出幾分薄薄的弧度,他終於正眼近距離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溫度低得能淬出冰來,一字一頓的道,“把你的手拿開。”
約翰淡淡的笑,“女人不是靠搶來就能得到的,她不願意。”
晴天隻聽到一聲低低的冷笑,然後手就被鬆開,然後被推到一邊差點撞到門上,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沈唐堯那一拳就不聲不響的落了下去。
她擰眉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要下去第二拳,想也不想的擋了過去。
她的眼睛裏有嘲笑,配合著夜色的涼,“你想要的是不是太多了?又想要蘇小姐,又見不得我身邊有別的男人?唐堯,你不嫌累嗎?”
“你身邊有別的男人?”他薄唇溢出笑,寒意在初夏的夜晚都要染染的冒出來,幽深的眸狹長陰暗,他麵無表情地道,“你這是在承認,這個有婦之夫是你現在身邊的男人?”
約翰看他一眼,又看了眼晴天,麵色淡然沒有出聲。
她涼淡的笑,“你用什麼資格跟身份來質問我的?”
什麼身份和資格。
沈唐堯覺得自己真的恨不得能捏死眼前的女人,胸口那抹原本隻是幽藍火焰不知道什麼時候燃燒成熊熊的烈火,灼燒著他整片胸膛。
灼痛感遍布所有的神經末梢。
“我不能……”將所有的翻騰的怒意和那股綿延不斷的痛楚壓下去,他低頭啞聲道,“我不能說不管她就不管了——”
“你不管她她會死的話,那就你守著她,”女人眼睛不眨的道,“這個責任太重了,我擔不起你也不要擱到我的肩膀上來了。”
晴天看著他俊美而極端壓抑的臉,“反正我沒有你,也不是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