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1 / 2)

昭陽麵上這才有了幾分笑意,軟聲道:“大人,聽說你隨哥哥們來了馬場,我帶了些吃食,咱們到一處小憩如何?”

赫連瑜漠然蹙眉:“微臣怎敢獨享。”他藍眸掃過眾皇子:“諸位殿下可同去?”眾皇子私下裏皆是極力拉攏赫連瑜,看出赫連瑜並不願與昭陽獨處,怎會不賣他人情,也不顧昭陽惱怒眼神,笑答:“同去同去。”赫連瑜彎唇,眸光在上官漫處倏地一頓,才緩緩看向太子,遂笑:“太子殿下不如也一起去。”

太子對赫連瑜尚算客氣,壓了火淡道:“孤還要教十二妹騎馬,便不去了。”隻剩太子妃在一旁欲言又止。

赫連瑜笑著讚許:“風馳乃是千金名駒,自是教習的好馬。”太子妃突笑著插嘴道:“若是旁的馬,方才隻怕早就發起瘋來。”五皇子似是猛然憶起什麼,詫道:“十二妹方才受了驚嚇,不需歇息片刻麼?”

太子一怔,曆時看過去,關切問道:“可有哪裏不適?”

上官漫隻覺有視線如芒刺麵,那夜纏綿,肢體交纏,喘息聲聲,隻如走馬燈一般不自覺在臉前變換,可恨她欲撇的一幹二淨,卻怎樣也扯不斷這深深羈絆,情不自禁蹙眉:“三哥放心,我並無不適。”

太子幾分猶豫,見她蹙眉,隻當她不肯說,一時竟急切起來:“那便同去吧。”太子妃輕舒口氣,片刻,卻又是擔憂。

太子對這帝姬,過分關切了。

彩衣素手,金盂玉器,瓊漿甘醴,眾侍眾星捧月一般擁簇昭陽而立,尊貴如太子妃也隻帶了一個貼身宮女,煢煢立在太子妃身側,倒顯寒磣了,太子妃麵上似白非白,終究壓下去。

男女分席而坐,昭陽心中憤憤,賭氣不語,隻將杯盞摔得磕磕響,上官漫默默坐在一旁,心道這昭陽公主心中不順,自要找個人來發泄,自己與她八字不合,不如早早避開來,悄悄稟了太子妃,獨自一人離席,果真,離開不過幾步,便聽席上一陣混亂,昭陽恨恨罵道:“不長眼的狗奴才!”

上官漫鮮少出姝璃殿,似是自那一年偷偷出宮,被顧婕妤拿住,禁足數月,後來雖是放行,倒再也無心出去了,這獵場空曠,綠蔭蔥蔥,卻是和皇宮裏一樣的味道,讓人喜歡不起來。

顧婕妤本不欲她來,若不是羅姑在旁勸說,顧婕妤隻怕不會鬆口,這太子對她頗是特別,如若一味冷臉相對,隻怕那一時熱心也涼了,到時,她如何抓住這日後新帝的榮光,她和顧婕妤的餘生,又該如何?

真是可笑,曾不屑與旁人爭,到底還是擠破頭踏進來。

忽聽身後侍從遠遠的一喚:“大人。”

她驀然回首,果見赫連瑜也中途離席,竟朝這邊走來,她四顧左右,並無旁人,心忖,莫非是向她走來不成,如今太子對她另眼相待,若是知道她私交朝臣,隻不知是何反映,她卻是冒不起這樣的險,隻裝是並未看見他,折身便往相反方向去了。

唯聽赫連瑜在身後低低含笑:“我會吃人麼,這般躲著我。”

她驟然駐足,回首眸中冷冷,唇上卻是微笑,似是訝異:“原是大人,臨觀眼拙,一時並未認出來。”

赫連瑜目光懶懶打量她,藍色的眸,疏離帶著薄涼,卻是落到她半頰上,她驀然憶起來,自己麵容已毀,再不及先前美麗,容貌盡毀的醜女,他自是不屑一顧。

不由生了惱,惱裏帶著恨,卻又是自嘲,倒不知他何以中途離席,與她攀談起來,頓時生了幾分警惕,這人,又是打了什麼注意?

身後幾陣腳步聲,夾雜眾皇子爽朗笑聲,想是吃酒至酣,相攜了出來,上官漫少許分神,忽覺腕上一熱,驀地被人扣住,帶向一側蔥鬱樹林。

脊梁抵到粗糙樹幹,他緊緊將她圈在臂彎裏,薄荷清香驀然逼近鼻底,心中猛地一震顫栗,他掌心的熱度到她裸露的腕上,炙熱有力的男子陽剛氣息,她隻覺臉頰發燙,這副初經人事的身子,瞬間便生出渴望來,抬眸便可撞見他金錦滾邊的藍底領口下些微肌膚,鼻息濕暖吞吐,若有若無拂到他頸上……兩人暗自僵持,隻待幾位皇子喧鬧走過。

腳步聲漸遠,她猛然推離他,強自抽出身來,隻怕他瞧見她早已飛紅的麵頰,他卻並無驚愕,目光牢牢盯到她麵上,似嗤似笑,讓她的欲念無處遁形。

她恨急,轉身便走,他卻幾步跟上來,抓住她的腕將她拖至陰鬱灌叢,她氣急反手便摑過去,他抬手箍住,碰掉朱釵瓔珞,長發盡瀉,錦裝鬆鬆掩在領口,整個身體均被按在草地之上,發絲占盡青草香,她胸口起伏,雙手死死抓住他衫子,凜凜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