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免禮。”我福了福身,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敬如冰嗎?
“怎麼站在門口,吹了風怎麼辦,趕了半月路了,怎麼不進去休息。”他衝著歐陽淑嫻說話的時候聲調明顯的有了溫度,雖然和他沒有感情,但還是小小的打擊了我一下。
“沒事,江哥,我那有那麼嬌氣啊!”
“公主,我們快進去吧!”說著擁著歐陽淑嫻往裏走,我跟在他們身後進了院子,心裏是一股淡淡的惆悵,或者應該叫惆悵吧!因為我也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詞才能形容我此時的心情,或者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應該有什麼樣的心情才合適吧!
“公主,我先回房梳洗一下,一會兒我再過來看公主。”梅江對我客氣的說,所有該有的禮貌都有,他對我說話的時候,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但卻總讓我覺得少了一點溫度!幸好,我不愛他!我在心裏暗自慶幸了一句。
“好的,駙馬請便。”我帶著最標準的微笑福了福,跟在他們身後回了府。
回到房裏,我遣退了所有的人,可能大家都覺得我心情不好吧,所以一個個帶著同情的眼光離開了。其實,我是想靜一靜,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看來,我在這裏平靜的生活要結束了,從今天的情況看,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個歐陽淑嫻表麵上看起來乘巧柔弱,但實質上怎麼樣,我並不清楚,雖然我並沒有從她手裏搶走梅江的打算,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萬不可無,尤其在這古代的大家庭裏,女人之間的戰爭是隨時都可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目前我的處境可以說有利有弊,有利的是我是公主,身後還有皇上和七王爺撐腰,一般人也不敢把我怎麼樣,有弊的是梅江是站在歐陽淑嫻的那一邊的,在這古代,是以夫為天啊,在這個家裏,即使我是公主,也是他說了算。
我想起了以前看過的宮廷電視劇裏麵那些女人之間慘烈的戰爭。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我還是覺的要盡快找機會從這裏出去,這駙馬府必竟不是我的久居之地,就算是回不到現代,也要在外麵找一個安身之地。
可是,這談何容易啊,先不說生存問題,我的這個身份就讓我幾乎不可能走出這裏。看來,目前,隻能先自保,再找機會了。我打定了主意,對梅江和這個女人就采取綠荷的策略,放任不管,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們井水不範河水,石頭大了繞著走,盡量不去招惹她。正想著,門卻突然開了,一看,是駙馬。
“駙馬請坐,小小,上茶。”我趕緊起身招呼他。
“謝公主。”他說著坐了下來。
“福伯信上說,公主前些日子受傷了,不知身體怎麼樣了?”
“一點小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好。”
“哦!那就好,我不在府裏的這段日子,多虧了公主照看府裏了。”
“駙馬太客氣了!”天哪!這兩口子說話怎麼比陌生人還陌生人,用的全是外交辭令啊!說完這句就再沒話了,兩個人幹坐著,可能他也覺得悶吧,站起身來在屋子裏走了走,順手拿起我書桌上的一張紙看,那是我昨天晚上沒事幹寫的一首李清照的《點絳唇》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倚遍欄幹,隻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他念了出來,這首詞被他讀出來的情緒很到位,聲音也很好聽,連我聽著都有些哀怨的味道了。李清照到底是大家,大手筆啊!
“公主好才情!梅江眼拙了,以前竟沒看出來。”他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讚許。
“啊?噢!”看來他以為是我寫的了,我也沒辦法解釋,隻能這麼含糊其詞了。我衝他笑了笑,對這個“我”的丈夫,我實在不想多招惹,能和他相安無事是最好的,幸好這時候福伯進來了。
“公主、駙馬!酒菜準備好了,請公主駙馬到大廳用餐。”
“好,你先下去吧,我們馬上就來。”他讓福伯先走了,自己站在那拿著那首詞看。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有那麼好看嗎?他要和我說什麼吧?
“駙馬有話要說嗎?”
“噢!”他顯然有點被我的直截了當嚇著了,放下手裏的東西,有點為難的樣子,但還是開口了:
“淑嫻懷孕了!”
“噢!恭喜駙馬爺!那駙馬爺以後要多照顧二夫人,別讓她累著了,以後她就不用到這來給我請安了,讓她在西院好好養胎吧。”我倒是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
“謝謝公主!”他愣了一下,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痛快吧!還是我剛才應該稍微表現一下做妻子的醋勁才顯得正常?看來是一想到以後有理由小接觸他們倆個讓我有點得意忘形了。
懷孕了就懷孕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們已經是夫妻了,懷孕是遲早的事,今天不懷明天就會懷,遲早的事,正好找個借口讓你們別來煩我。反正我心裏也沒你,怎麼會傷心?可是,我現在想的是,我剛才是不是裝的太賢惠了反而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