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果然不愧是江南最繁華富庶的地方,與京城相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隻可惜,這裏也和所有的大城市一樣,是窮人的地獄富人的天堂,最不幸的是,我現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窮人。
吃過簡單的午飯,我給車把式給過車錢打發他走了以後,我的兜裏的銀子已經少的可憐了,看來錢果然是賺出來的而不是省出來的,你賺的再少,它也會不斷增加,而你再省,它也會不斷減少的。所以,我的當務之急,就是賺錢,養活自己。但是今天不行,磨刀不誤砍柴功,今天我太累了,我先休息好了以後,以最飽滿的精神迎接新的生活,我找了個小客棧,要了一間最小的房間,進了屋子倒頭就睡。
再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我起床洗了把臉,出了門。在街上看見遠處燈火通明的地方,我想,在這十裏揚州,沒有任何本錢的情況下,我是可以去妓院彈琴賣唱的,但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綠荷是一個公主,雖說我是現代人,不會計較那些,但帶著這具身子去那種地方,我怕她會恨我。轉過身,賣了兩個饅頭,回客棧就著白水吃了,繼續睡覺,養足精神準備第二天找工作。
第二天一早醒來,換上一套淡紫色的男裝,洗了臉,把頭發用一根同色的帶子簡單的紮起來,因為我實在不會再怎麼梳頭了。
出了客棧,街上的行人還很稀少,我在路邊的小攤上賣饅頭吃,剛坐下,身後一騎快馬飛馳而過。路邊三三兩兩的行人議論著。
“幹什麼的?”
“不知道,看打扮應該是京城裏的侍衛。”這句話讓我一驚,看來他們在京城附近找不到我,已經把搜索範圍擴大到江南了,我的工作更難找了,本來昨晚還打算畫些圖樣去繡莊賣的,現在看來,隻怕我拋頭露麵的難免會被朝廷的人認出來,這個主意也行不通了。
從吃過早飯,我就開始滿揚州城的逛,一直逛到天都快黑了,也沒找著像樣的工作,街上說一口京片子,看起來像侍衛的人和衙門的人倒是遇到了好幾拔,他們專找說京話的人,看見他們,我隻有趕緊溜走,看來,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到下午,人已經累的快趴下了,這逛街確實是個重體力活,但是,看到前麵一家樂器鋪子,還是走了進去,我想先逛逛,我也不能做前堂的夥計,怕被人認出來,看他們要不要調琴的,我會彈琴,馬馬虎虎也會調琴。
剛進了店,正在看一根笛子。身後就有人進了身後就有人進了店。
“喲!柳管家,你今日怎麼來了,快上茶。”掌櫃的滿臉堆笑迎了上去。
“高掌櫃的,我今日來是想讓你給留心一下有沒有合適的琴師,我們小姐要學琴。”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邊坐一邊和掌櫃的說話。這可樂壞了一旁的我,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讓我找到好工作!
“這位先生是要請個教琴的先生吧!你看我合適嗎?”我趕緊湊了上去,這時也顧不得清高了,再不找著工作,我就要餓肚子了。
“我們府裏要學琴的是個小姐,夫人交待了要找一個女琴師的。”
“小女子出門行走為了方便才穿了男裝,讓柳管家見笑了!”看來這工作就是為我準備的,我笑了笑福下身去,行了一個標準的女子禮。
“噢!這倒是在下眼拙了!姑娘會彈琴?”中年男子抬起頭來看我。
“對!我會。”
“那彈一曲聽聽吧!”
“好!能否借掌櫃的琴一用。”
“沒問題!沒問題!”老板馬上取了一張琴來,我坐在一旁的,平心靜氣,拭了拭音,一曲《平沙落雁》自指間流出。
“先生覺得我教得了貴小姐嗎?”我抬起頭自信的笑道,我相信綠荷的琴技。
“不錯,不知姑娘尊姓大名,那裏人氏?”
“奴家李墨,京城人氏,這次本是來揚州投親,無賴親戚早已搬走,不知去向,盤纏也已用完,所以,想在這找份差事。”我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