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上敷了冰果然好多了,不一會兒,柳回風和青竹雇了車回來,我們繼續上路了,幸好,柳回風是騎馬的,我和婉兒坐車,不然,我真怕和他坐在一起會尷尬。

聽顧玉璋他們說我們從三家集出來,今天要趕一天的路才能到另一個有客棧的小鎮,如果不走快一點的話,很可能就要在路上過夜了。

今天的天氣很熱,我和婉兒坐在車裏還好一點,騎馬的柳回風和顧玉璋,還有趕車的車夫和坐在外麵的青竹,已經被曬的汗流浹背了。中午,我們找了一個小樹林子坐下來喝了些水,吃了點幹糧,繼續趕路。

到了下午,睛的萬裏無雲的藍天上忽然就一陣烏雲吹過來,很快就下起傾盆大雨來,真是六月的天,孩兒的臉,說變就變啊!更要命的是,我們還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連個避避雨的地方都沒有。外麵的人已經被淋成落湯雞了,我和婉兒還好一點,叫他們上車來,他們也不上來,說是雨天路不好,怕車子不好走陷在泥潭裏。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話還沒落音,馬車就陷進來了泥潭。除了車夫在前麵駕車之外,其餘的三個男人都下了馬在後麵推車了,可是,泥潭很深,天上又下著大雨,好半天車子還是沒有推上來。

我走下了馬車一起推。

“快進去,聽到沒有!”柳回風大聲的說。

“多一個人多份力氣,我下來還可以減輕重量。”我一邊推一邊大聲的說。柳回風沒辦法,隻能由我了。

經過大家齊心協力的努力,車子終於推出來了,可我也被淋成了落湯雞,一身雪白的衣服濺滿了黃泥,已經分不出顏色了。

馬車在雨裏繼續前行著,天已經黑了,我們還沒有到達有人煙的鎮子。不過,幸好雨停了。前麵遠遠的看見有燈光,應該是一戶人家。

我們像是在沙漠中旅行的人看見綠洲一樣興奮的跑了過去,敲開門。這是一個獵戶人家,家裏有兩夫妻和一雙十歲左右的兒女。我們說明了來意,他們很熱情的招待我們進來了。

熱情好客的女主人為我們端來了薑湯,我們分別進裏屋去換了一身衣服出不定期,又一人喝了一大碗薑湯,總算是稍微暖和了一些。

“這位姑娘長的真水靈,連打扮成小夥子也這麼俊!”淳樸的女主人笑著說。說的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剛才被雨一淋,衣服全貼在身上了,讓人一眼就看出我是個女的來,真是的!

女主人為我們準備了野味做晚餐,吃完飯,我們早早的休息。山裏人家沒有多餘的屋子,主人為我們讓出了兒女的房間供我和婉兒住,柳回風和顧玉璋隻有睡在廚房裏,青竹和車夫睡在車上。

因為淋了雨,晚上睡到半夜就開始發燒,頭疼的厲害,燒的迷迷糊糊的,看來,綠荷的身體確實是太弱了。

想坐起來去倒杯水喝,走到門口腳一軟就倒了下去,驚醒了婉兒。

“墨姐姐,你怎麼了?”婉兒連忙起來去扶我,好不容易把我扶到了床上,用手一摸。

“呀!這麼燙!”

“我沒事,婉兒,幫我倒杯水好嗎?”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好,你等著。”婉兒答應著出去了。

不一會兒,婉兒就端著水進來了,進來的還有柳回風和顧玉璋。

“怎麼樣了?”柳回風說著伸手摸我的額頭。

“我沒事,明天一早起來到前麵的鎮子上抓點藥就好了。”我說。

“玉璋,你和婉兒明天一早再走,到前麵鎮子上的福來客棧找我們。我先騎馬帶墨兒去前麵的鎮子找大夫!”柳回風邊說邊扶我起來。

“我真的沒事,半夜三更的怎麼趕路?”我有氣無力的說。可柳回風黑著一張臉根本不搭理我,扶我坐起來,為我披了件衣服,直接把我抱了起來。婉兒和顧玉璋就在一邊看著。

柳回風抱我出來,把我放在了馬上,解開了韁繩,自己也上了馬,他在我身後擁著我,很溫暖、很安心!人在病了的時候是格外脆弱的,而且,這樣一場小病也給我自己找了一個借口,我想,我病了,我們是朋友,靠一下他應該沒什麼關係,我讓這樣自己騙著自己,任自己在他的溫暖裏沉沒。馬兒飛奔,我披散著的長發和他的發糾結在一起,讓人心裏不由得一緊。柳回風將馬騎的很快,不到一個時辰,我們就到了一個小鎮。

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鎮子上已經是一片黑暗,所有的人大概都已經進入夢鄉了吧!馬兒在一家藥鋪麵前停了下來,柳回風抱我下來,扶著我去敲門,敲了很久,才見一個夥計懶洋洋的罵罵咧咧的來開門。

“大夫在嗎?有人病了!”柳回風說。

“大夫在,你等著,我給你去叫!”藥鋪的夥計極不情願的走進了後麵。我和柳回風跟著進了藥鋪,他扶我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