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梅兒。”我大聲的叫著衝下了樓。
“小姐,什麼事?”梅兒從院子裏剛走進來。
“你剛才去哪兒?”
“小姐……”梅兒在那裏支吾著不走。
“說!”我已經聲色俱厲了。
“少爺找奴婢去問話了”梅兒好像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這句話。
“你告訴他了?”我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了。
“小姐,小姐,您別生氣,梅兒錯了,是少爺逼著梅兒說的,再說了,您對婉兒小姐這麼好,她還那樣對您,奴婢實在看不下去呀!奴婢知錯了,您饒了奴婢吧!”梅兒跪在地上哀求著。
“好,你很好,你是柳家的人,我處置不了你,可我也用不起你這樣的人,收拾你的東西,去給管家說,派你到別處去。”
“你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都到現在了,你還在這裝什麼裝,你就是個魔鬼,你這個狐狸精,你把我哥害成那樣還不夠,你還要讓玉璋哥哥整天為了你魂不守舍!你這個魔鬼,我就是要殺了你,我要毒死你!”就在我和梅兒說話的時候,婉兒已經瘋了一樣跑進來了,她歇斯底裏的喊著,柳回風和顧玉璋在她身後衝了進來。
“婉兒,你幹什麼?”柳回風衝進來給了婉兒一耳光!
“好,哥,你好,從小到大你都那麼疼我,可你今天卻為了這個狐狸精打我,我沒你這個哥哥。”婉兒哭著衝了出去。柳回風愣在了那裏,我們都愣在原地,一點反應都沒有。
“回風,去把她追回來吧!一個女孩子晚上跑出去很危險的!好好和她談談。”過了半天,我才反應過來,我有氣無力的說著這些話,我今天實在太累了,這樣的變故讓我的心不停的在滴血。
柳回風回過頭來迷惘的看著我,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給他:
“去吧!”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勉強笑了笑。柳回風衝了出去,看著他衝出去的身影,我終於再也支持不住了,腳一軟,倒了下去,顧玉璋伸出手扶住了我。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我喃喃的說,我為什麼就不能平靜的愛一個人,有一些知心的朋友,過一份平淡的日子呢?我錯了嗎?我錯在哪兒了?我的心裏鈍鈍的痛,痛的我喘不上氣來。
顧玉璋把我抱上了樓,放在了床上,我感覺到他的手一直在發拌,他的淚滴落在了我的身上。
“玉璋,我懂,我什麼都懂,可是,我隻能把你當朋友!”我輕輕的說。
“我懂!你和回風都是我的朋友,隻是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他輕輕的說,聲音裏是濃的化不開的痛苦。
“明天,我會送婉兒回揚州。”顧玉璋說。
婉兒,這個名字讓我的心痛的不能呼吸,被朋友傷害原來是這種滋味,我閉上眼睛,淚水像決堤的河水,洶湧而下。
“你休息吧!我走了!”他站起身來走了出去。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這種左右為難的情況該是怎樣折磨著他。
我勉強站起身來,坐窗前,任初秋的冷風吹幹我的淚。天上一輪皎潔的圓月也被烏雲遮蓋住了。
西院傳來顧玉璋的笛聲,如泣如訴的《二泉映月》,吹的人心在一滴一滴的滴血。我就這樣站在窗口站了一夜,聽了一夜的二泉映月,這注定了是一個痛苦的無人入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柳回風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月樓。
“你還好吧!”我開口問他。他沒有說話,走過來,緊緊的將我抱在懷裏。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他的聲音空洞、虛無縹緲,像是從天邊傳過來的。
“婉兒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恨我,即使今天你們沒有發現,她自己也會停手的,她隻是個孩子,為了自己喜歡的人,一時衝動而已。”我輕輕的勸他。
“我們成親吧!我不能再看著你受一點傷,我要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保護你!”他說。
“可是,京城那邊……”我有些猶豫。
“不管以後有什麼事,我們一起麵對!”他抬起我的頭,堅定的說。
“好!我聽你的!”我們是兩個疲憊的人,都有一顆疲憊的心,我們需要擠在一起取暖。
“今天玉璋送婉兒回揚州,把婉兒送回揚州,他馬上就回來,玉璋一回來我們就成親!他說無論如何都要喝我們的喜酒。”他的聲音裏有喜悅。
從這一天開始,我們忙著準備婚禮,回風說玉璋有一個半月就能回來,他送婉兒回去的時候慢一些,一個人回來龍城他一定會快馬加鞭趕回來。
這一天半夜,葉楓來了,可我卻沒醒,我最近經常昏睡,一睡不醒的那種,我是被葉楓叫醒的。
“你怎麼了?病情好像越來越重了!”他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白天累著了,所以睡的死了一些。”我笑了笑,可是誰都能看的出我的笑比哭還難看。葉楓不由分說拉起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