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瑾瑜拿出懷中從妙筆書生那尋到的手稿,一把拍到藍賦的桌子上,“你當真是愚不可及,竟是從未查過便將娘判了死刑……這些手稿不過是妙筆書生摹的。”
藍賦拿起手稿,眼中露出吃驚後,隨即又恢複平靜,似乎這一切早已經料到了。手中卻是驀地發力,緊緊的攥住這些稿子,隨即又鬆開。輕歎了口氣,看向窗外斑駁的陽光,垂下眼瞼,“瑜兒若是想殺了我,那便動手吧。”
藍瑾瑜緊緊的握住袖口的匕首,指節都已泛白,卻是下不去手。手掌無聲的鬆開,匕首乒乓的垂落在地,“我會讓你活著,對你來說,死,是一種解脫。”
藍賦睜開眼,看到藍瑾瑜冰冷厭惡的眼神。藍瑾瑜決然的轉過身,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書房。
藍賦看著窗外那抹倔強的影子,“宓兒,瑜兒真的跟你很像。她說的對,死去,遠比活著痛苦的多……”藍賦略帶沙啞滄桑的聲音響起。
低下頭,看著地上的匕首,“宓兒,這麼多年,我早便猜到是我錯怪了你,隻是一直不敢麵對這個事實。隻是……你的心裏,可曾有過我?愛過我幾分?”
“瑜兒終究是沒有動手,讓我去陪你可好?在低償還虧欠你的一切可好?”伸手取出暗格中的東西,吞了下去。無力的攤在了太師椅上。
藍賦,歿。
藍賦去世的消息傳遍了都城,他就這樣無聲的離開了,這便是他要的嗎?藍家一家上下得庇佑,永享富貴繁榮。
另一道聖旨下來,卻是極大地殊榮。藍家一直有一個遺落在外的女兒,因是救了太子立了大功,特加封為長寧郡主。
隻是這領取這殊榮的長寧郡主卻不見蹤影。街頭巷尾對這道聖旨議論紛紛,猜測這位郡主的身份。因是太久沒有人露麵,也多有人冒充郡主上前,在朝廷欺君的大罪壓下來後,再無人敢冒充。
藍瑾瑜此刻坐在客棧的房頂之上,思索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整個北晉似乎是變了天一般。丞相府冷清有將近一年,無人問津。而在丞相去世後,來往吊唁者眾多,門庭若市。眾人似乎都紛紛很關懷藍賦這老幼上下。
而府中卻是亂作一團,少了主事得人,府中原本剩的人便不多,如今更是四下搶了些錢財,能跑的便跑了。
藍瑾瑜一身縞素,靜立的大門口,冷眼的望著內裏哭作一團的婦孺。一步步穩穩的踏了進去。
章管家看到藍瑾瑜愣愣的說不出話來,章管家已是上了年紀,頭發鬢白,丞相走後苦苦的撐著這場喪禮。如今藍瑾瑜回來,以正主的身份回來,無疑是穩住藍府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空架子。看著藍瑾瑜,差點老淚縱橫。
“老奴參見長寧郡主……”
伴隨著章管家的聲音,眾人紛紛揚頭看向門口,其中不少是藍賦的舊識,更不乏朝廷中的老人,看著那一張與喬宓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都頗為驚訝。
幾位夫人,未出閣的小姐也倏的止住了哭聲,似是不曾想到藍瑾瑜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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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我終於回來了,今天回來的很晚,回來就碼字,今天實在是隻有這麼多了,謝謝肯繼續看的朋友們……我實在是太感動了……給你們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