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像鄭玉和謝瑜他們這樣的世家公子,也不會動娶平民女子為妻的念頭……不過納妾是可行的。
趙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我曾化身石橋五百年,隻為小姐能在石橋上經過一次;我曾化身為柳五百年,隻為等待小姐在樹下小憩一次;今生欲得與小姐結為夫妻,我已等待何止千年萬年?千萬年的等待尚且已度,又豈會在意小姐是相府千金,還是農家之女?你若是那采蓮的女子,我便與你黑泥白藕,朝夕與共;你若是那漁家之女,我便與你泛舟太湖,結網捕魚……”
謝瑜:“……(表弟好肉麻,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鄭玉:“……(此人真是無恥至極!)”
王馨:“……(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功夫是哪個先生教的?)”
許久,再得一問。
“紅顏易老,年華易逝,終有一日,妾身將滿頭華發,形容枯槁,公子還會與妾身恩愛如初否?”
這一次,鄭玉已經吸取了教訓,似乎已初窺門庭,摸清了王馨的道路,心中正在籌劃答辭。
不料,身旁的趙皓卻已率先搶答。
“縱年華易逝,縱滄海桑田,我亦待你眉眼如初,歲月如故;
縱笑靨已故,縱繁華落幕,我亦許你金風玉露,此生不負。
縱蜂飛蝶舞,縱百花嬌豔,我亦隨你不離不棄,長相廝守;
縱紅顏白發,縱風燭殘年,我亦為你撫琴做賦,長袖做舞。
縱生死一線,縱大限將至,我亦約你來世今生,情願再續;
縱魂消身死,縱朽木為棺,我亦同你忘川河中,百世情苦。
縱荒塚枯骨,縱黃泉陌路,我亦等你奈何橋上,生死同路;
縱輪回千古,縱音訊全無。我亦尋你天涯海角,初心不負。”
趙皓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後堂之中響起,如同夢囈一般,全場寂靜無聲。
似詩,非詩,如同淙淙流水一般,浸透到了靈魂的最深處,令聽者醉迷其中,不能自拔。
珠簾之後,那人已杳然不見。
屋內隻剩下趙皓、鄭玉和謝瑜三人,神色各異。
謝瑜神色恢複淡然,朝趙皓微微笑道:“恭喜表弟。”
鄭玉似乎如夢初醒,霍然而起,指著趙皓,雙眼已滿是怨毒之色,:“無恥之徒,巧辭令色,難登大雅之堂,就算王家小姐被你一時蒙蔽,我不信王大官人會被你蒙蔽!”
他心中想好的一大通肉麻的表白之詞,尚未來得及訴說,便已被趙皓搶了個先。這也罷了,關鍵是遊戲直接就此結束,他那滿腔的千言萬語全部胎死腹中,這才是最難受的,隻恨不得一把將趙皓掐死。
麵對鄭玉的來勢洶洶、咄咄逼人之勢,趙皓雙手一攤,滿臉無辜之色,不置一詞,令鄭玉雖然怒發衝冠卻無可奈何,隻能心中詛咒趙皓千遍萬遍。
隻是,他心中尚有一線生機,因為婚姻之事,終究是王桐做主,趙皓再狡猾無恥,難逃王桐這一關。
……
後堂,最裏麵的上房之內,一個俏麗的少女,靜靜的跪倒在王桐夫婦身前。
“孩兒,非趙郎不嫁,還請父親和母親恩準。”
好看的、道貌岸然的、華麗的皮囊太多,有趣的靈魂太少。
有趣的靈魂,終會相遇。
隻是若得相逢未嫁時,便是拚了性命,也要在一起,生死不渝……
王桐眉頭緊蹙,大惑不解:“那趙公子油嘴滑舌,不著邊際,為何馨兒偏偏選擇了此人?”
王夫人微微歎了一口氣:“姻緣天注定,哪裏說得出道理來……我這幾日也派人打聽了趙公子之事,趙公子自病後便已如脫胎換骨一般,其謙謙有禮,樂善好施,已非輕浮之人,不若就讓馨兒做一次主吧。”
做娘的,終究是疼惜女兒。
一旁的王玨也幫腔道:“鄭家雖然背靠著官家,在江寧的名聲並不好,舍棄也罷,否則孩兒擔心他日反而壞了我們王家的聲名。”
王璹眉頭微皺:“謝公子文采風流,翩翩君子,小妹為何不喜?”
兩兄弟,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了起來,不過卻出奇的達成一致意見,便是看不上那鄭玉。
王桐思慮了許久,滿臉無奈,望著王馨恨聲道:“既然如此,若是嫁錯了人家,須怪不得為父。”
“謝父親成全!”
PS:好吧,這個劇情爭議頗多,有喜歡的,也有不喜歡的,終究過去了,後麵保證都是清新的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