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熱血澎湃(1 / 2)

餘深身子在空中掙紮著,顯得極其狼狽,不過趙皓倒沒太多讓其出醜,怒吼一通之後,便已將餘深輕輕的放下。

群臣第一次見到趙皓這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愣頭青,竟然一時不知所措。要知道大家平時爭得麵紅耳赤的,都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就算動手也是旗鼓相當的互毆,你抓我一把,我踢你一腳,然後很快被官家製止,各自罰俸一月。

像這種一上來就把你像拎小雞一樣的拎起來,令人毫無還手之力的做法,真是第一次見到……沒辦法,誰叫人家年輕力壯,看起來還是練家子,朝堂之上,真正能與之匹敵怕是隻有高俅了。

餘深心中又羞又怒,他在朝堂上數十年,曾拜相兩次,如今貴為國公,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一時間,餘深怒發衝冠,指著趙皓罵道:“黃口小兒,我和你拚了!”

話音未落,便如同一隻發怒的獅子一般,一頭瘋狂的朝趙皓撞來,隻想要和趙皓同歸於盡。

說時遲,那時快,趙皓早已有防備……即使沒有防備也不可能撞上,隻見他身子輕輕一閃,餘深便呼的一聲朝自己身旁衝了過去,收勢不及,一頭又撞在另外一名官員的身上,兩人撲通倒在地上,亂成一團。

這一下,殿上徹底大亂了……因為餘深撞倒的不是別人,而是蔡京!

“無恥”的趙皓,早就算著餘深會有這一招,故意站到餘深和蔡京中間的線路之上,特意坑了蔡京一把。

蔡京萬萬沒想到自己好生生的站著也會中槍,而且還是被自己的同黨擊中,一時間躲閃不及,兩顆白發蒼蒼的頭顱便滾做了一團。

兩個朝堂上年紀最大的相公,都已過了古稀之年,就此雙雙倒地,雖然說兩人身體都保養得好,不算是太孱弱,而且地上又鋪有地毯,但是依然看得眾人肉疼。

蔡京一派,扶的扶,罵的罵,一陣鬧騰,而童貫一黨則滿臉幸災樂禍之色,那些中立的清流黨如吳敏等人,倒也覺得趙皓過分了。

隻是趙皓卻是滿臉無辜之色,雙手一攤,那表情就是我也無奈啊,我也絕望啊,我能怎麼辦……他撞我不能不躲啊,誰知道他把老公相給撞了。

大殿之上,趙佶靜靜的望著這一幕,臉上不動聲色,心頭卻是一陣暗爽。

好大喜功的趙佶早就鐵了心要聯金滅遼,收複幽雲十六州,建不世功業,如今被蔡京這一鬧,已是心中極度不爽。

如今見得趙皓挺身而出,怒斥餘深,而且那慷慨激昂、義正辭嚴的模樣,簡直太對趙佶的胃口了。

比起童貫一派與蔡京一派互相審時度勢,爭論不休,趙皓隻用了一句話就把餘深懟得啞口無言。

“狹路相逢勇者勝……聖人出世,正是一雪前恥,開疆拓土之時,萬事俱備,隻欠……勇氣耳!”

不談形勢,不談戰力,隻談血勇。

這個充滿浪漫色彩和幻想主義的皇帝,喜歡的就是這個調調。

蔡京和餘深兩人終於爬了起來,極其狼狽不堪,好在餘深見得趙皓躲過之後,已下意識的放緩了衝勁,雖然收勢不及,倒也撞得不算太重。

餘深漲的滿臉通紅,還想和趙皓動手,奈何被白時中等人死死拉住。

這小子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愣頭青的年紀,你一把老骨頭還能怎樣,難道還能玩碰瓷訛他一筆不成?

高俅一抬眼見得趙皓那滿臉無辜的神色,不禁氣不打一處來:“大膽趙皓,衛國公和老公相已過古稀之年,身子孱弱,你豈可對其無禮,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擔待得起?”

趙皓神色一驚,失聲道:“衛國公主動撞我,我不過順勢避讓,若有三長兩短,可不能訛我!”

訛?!

餘深原本已安靜下來,又氣得七竅生煙,若非邊上眾人拚死拉住,又要一頭撞過來……我堂堂國公,難道還會幹訛人的事情?

趙佶見得不是個頭,又朝梁師成示意,梁師成急聲道:“朝堂之上,不得喧嘩,否則杖責出殿!”

這一刻,餘深麵如死灰。

這明顯是息事寧人的做法,一句話便將趙皓大不敬的行為掩飾了過去,再說杖責出殿,自己這把年紀了,哪裏還挨得起杖責,那簡直要命,而那小子生龍活虎的模樣,看起來就算打個三十杖也難以傷筋動骨,這能同等對待嗎?

終於,趙佶也開口了:“趙侄卿,衛國公年事已高,你須當禮讓,豈可如此莽撞?念你初犯,罰俸一月,下不為例……適才之言,說下去!”

前麵半句,算是對餘深有個交代,罰俸一月,對於一個家財千萬貫的主,暗地裏又開著一家日進鬥金的青樓,那點俸祿錢算個啥?

後半句,卻是明顯的支持趙皓的觀點,這簡直就是對蔡黨的致命一擊,令蔡京一黨眾官員個個神色黯然,而童貫一黨則個個喜形於色。

“臣竊以為,聯金滅遼,有利無弊。其一,可去百餘年來貢遼之歲幣,減輕國庫壓力;其二可去每年上貢之恥;其三滅遼可雪百年之恥,壯我大宋國威;其四可取幽雲十六州,複我疆土,了卻祖宗心願;其五可得北麵長城之險,以禦敵於國門之外;其六得幽雲十六州,可辟馬場,一解百年馬患;其六可以此戰練兵,增強我大宋軍馬戰力;其七,我大宋此次開疆拓土,舉國為之歡騰,可壯我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