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了凝和殿,便聽到一聲嬌脆的聲音:“皓哥哥!”
趙皓心中正高興,見到趙福金那張粉雕玉琢的俏臉時,不覺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是會心的笑容,無關權勢名利……
凝和殿前,兩個少年男女相視而笑。
一個千嬌百媚,一個玉樹臨風;一個萬金之軀,一個人中龍鳳;一個笑靨如花,一個如沐春風……
都是花朵一般的年紀,都是出類拔萃的人兒,那甜甜的、純純的笑容,令四周的那些早已心如止水的內侍們都豔羨起來,臉上也露出溫暖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他們昔日心愛的姑娘。
隻是,看似一對美玉無瑕的璧人,卻配不成對。那些內侍們不覺又露出惋惜的神色。
雖然早已出了五服,在後世早已算不得近親,但是不論是宋朝,還是曆朝曆代,鮮有宗室之間結婚的先例。
更何況,趙皓已有妻室,難不成堂堂帝姬還能為妾不成?
趙福金一邊嬌笑著,一邊小跑了過來,遞過來一物,交到趙皓手裏,笑道:“皓哥哥那日救我,無以為報,這個送給哥哥為謝。”
說完,又扭身跑了。
遠遠的,一群打扮得極其精致漂亮的小帝姬們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大抵是鬧著要叫趙皓表演蹴鞠白打的,卻被趙福金領走了,倒是頗具小姐姐風範。
趙皓呆呆的望著趙福金和那一群小帝姬們的身影,出了一回神。
誰能想到,在曆史上,這麼一群精致美麗,乖巧可愛的小帝姬們,日後會受盡金人的蹂躪和侮辱,而且大半被折磨而死,餘下的也無一人生還宋地……
攤開手來,露出掌中的事物。
一枚精致的紫色香囊,以金線密密縫製而成,一股如蘭似麝的香味湧入鼻中,令趙皓心頭一陣迷醉,不覺深深的吸了一口。
那香囊的正麵,用金線繡著四個字,“皓如日月”,背麵也有四字,“長命百歲”。
趙皓苦笑著搖了搖頭,將那香囊收入袖中,繼續跟著那些內侍,除了延福宮,往宣德門而去。
趙皓從宣德門出來的時候,太陽正當午,在這春寒料峭的季節,陽光照在身上顯得特別的溫暖。
趙皓的心中和身上一樣的溫暖。
加官進爵隻是等閑,天子之劍也隻是暫時借用,真正讓趙皓高興的是提舉皇城司一職,從此他不但成為宗室之中唯一的一個職官,而且還成為了實權部門的職官。
皇城司,如同大明之錦衣衛,官家的眼線和爪牙,但是如今落在趙皓手裏,遲早便是要成為他自己的眼線和爪牙。
此刻趙皓的心情,高興的如同解放區的天,隻想對著那陽光吼一嗓子“嘿~~~太陽出來亮光光耶~~”
方百花、趙伝和梁烈等家奴,早已在宣德門前等候多時,見得趙皓一臉的喜氣洋洋的出來,紛紛迎了上來。
趙皓將手中的龍泉劍朝方百花一遞:“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方百花朝他翻了個白眼,根本就不予理會,趙皓無奈之下,隻得將龍泉劍遞給了趙伝,沉聲道:“此乃天子之劍,可先斬後奏,須好生保管之。”
趙伝一聽,臉上立即露出了肅然敬畏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雙手接過了寶劍,恭聲道:“小的省得。”
趙皓笑笑,轉身登上了馬車,車馬緩緩起動,打道回府。
不一會,車窗簾被掀開,方百花縱馬並車而行,朝窗內低聲問道:“賜天子之劍,此行看來所獲頗豐?”
趙皓也壓低聲音,淡淡笑道:“拜正奉大夫、忠武將軍,封白馬伯,任提舉皇城司,持天子之劍,全權查辦謀反弑君之案,除官家至親,可先斬後奏。”
方百花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許久才訝然道:“提舉皇城司……看來那狗皇帝倒是鐵了心要一查到底,決不罷休。”
趙皓笑道:“謀反弑君,曆來都是皇帝的逆鱗,敢觸之者必死無疑,這一次,怕是要掉不少人的腦袋。”
方百花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笑問道:“若是我向狗皇帝舉報,白馬伯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則又如何?”
趙皓望著那張似笑非笑、豔若桃李的俏臉,突然腦袋一抽,冷冷的說道:“你個女反賊,敢謀殺親夫?”
方百花呆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一把將車窗簾摔在趙皓臉上,啐了一口,打馬便向前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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鄆王府。
密室之內,身著紫袍的官員濟濟一堂。
趙佶第三子,鄆王趙楷端坐在正中,兩旁分別坐著白時中、李邦彥等人,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員。
趙楷生得麵如冠玉,氣宇軒昂,再加上身為皇子與生俱來的富貴氣息,以及後天修來的詩書氣質,那模樣倒也是人中龍鳳,故是諸子之中,趙佶最寵愛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