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原本燈火已逐漸黯淡的杜府突然燈火通明,如同白晝一般。
緊接著,整座杜府瞬間沸騰了起來,無數的人們提著燈籠,拿著棍棒、竹掃帚等工具,爭先恐後的朝趙皓的臥房奔去,如同失火了一般。
人聲鼎沸,趙皓的臥房很快便被包圍了起來,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得水泄不通。
臥房門口的四名錦衣衛侍衛,兩人衝進了臥房裏麵,餘下兩人如臨大敵,手中的青龍錯手刀齊刷刷的拔出,直指四周的杜府家奴,神色極其緊張。
花叢之中,杜公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喃喃的說道:“成功了,我等的人頭保住了。”
身旁的楊宇諂媚的笑道:“杜公之謀,算無遺策,那小欽差縱然來勢洶洶,也隻能被杜公玩弄於鼓掌之中,哈哈哈……”
杜公才雖然沒有說話,臉上卻頗有得色,回頭對李茂才笑道:“走罷,該你出場了,不能便宜那廝。”
就在此時,呼啦啦的又是一片腳步聲,武鬆、梁紅玉和青木道長率著上百名錦衣衛蜂擁而來,人人青龍刀出鞘,氣勢洶洶而來。
杜公才一見,急忙縱身奔出花叢,急聲道:“速速過去。”
數人魚貫而出,緊緊跟隨在杜公才的身後,很快便奔到了人群之外,與此同時,武鬆等人也恰恰趕到。
武鬆一個箭步向前,手中長刀直指杜公才,怒聲道:“杜大人,你等何事在壽安侯臥房前喧鬧?莫非想行刺欽差?”
杜公才絲毫不以為意,淡然笑道:“欽差大人下榻之處突發異況,眾人擔心欽差大人有難,故此前來保護,杜某也剛剛趕到,不知發生何事,恰得武指揮使也在場,不若一同進去查看,如何?”
武鬆眼中露出一絲殺機,轉身將手中長刀向前一比劃;“讓開,敢阻擋者死!”
前麵的杜府家奴們見得武鬆凶神惡煞的模樣,已然腳軟了幾分,又聽得家主要一同進去,頓時嘩啦啦的讓出了一條道來。
武鬆一個箭步向前,青木道長和梁紅玉緊隨其後,杜公才和楊宇等人也不相讓,緊緊的跟在三人的身後,奔進了趙皓的臥房。
剛剛入門,眾人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屋內的牙床之前立著一個少年男子,赤著上身,下半身隻用一片床單裹住關鍵部位,顯得極其狼狽,而牙床之上,一個年輕的女子雲鬢散亂,神情驚慌,緊緊的裹住被子,卻又露出大半個香肩和一片雪白的胸膛,雖然看不見錦被之下的部位,卻可想象出被子裏麵是何等情景。
眾人被眼前的香豔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正不知所措之際,突然楊宇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失聲驚呼:“此莫不是李縣令之妻?”
話音剛落,身旁的李茂才已嗷的發出一聲如同猛獸一般的怒吼,一個餓虎撲食,飛身撲到床前,一把揪住那女子的頭發,嘶聲咆哮道:“賤人,我待你不薄,你竟敢背我偷人!”
那女子仍在失魂狀態,見得李茂才來,這才如夢初醒,大聲哭道:“官人,冤枉啊……”
啪啪啪~
那李茂才瘋狂的扇了那女子幾記耳光,扇得那女子愈發淒厲的哭叫起來,卻又不敢躲閃,否則那被子一滑落,便要春光盡露。
李茂才連扇了三記耳光,仍不解恨,拿起牙床前一個瓷瓶,便要朝那女子頭上砸去,卻被一人緊緊的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抬頭一看,正是那少年男子。
李茂才雙目盡赤,鬆開瓷瓶,啪的掉落在地,掄起左拳便朝那少年揮去:“你奸yin我正妻,我和你拚了!”
拳頭剛剛揮出,他的衣領便被武鬆從後麵揪住,然後便往後飛了起來,砰的一聲恰恰摔倒在杜公才的腳下。
武鬆摔飛李茂才,迅速脫下一件外袍,披在了那少年男子的身上。
地上的李茂才就地一滾,抱著杜公才的左腿大哭起來:“欽差強暴我正妻,李茂才已無顏活在此世上,還請杜公為我做主!”
杜公才一抖左腿,怒聲道:“欽差大人看上你的妻子,那是你和你妻子的福分,休得再胡鬧,否則亂棍打出!”
“放肆!”武鬆驀地一聲怒吼。
眾人被他這平地驚雷一般的吼聲所懾,紛紛朝他望去,卻聽武鬆怒聲喝道:“杜大人,李縣令眼拙,難道你也眼拙,此可是壽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