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盧俊義再無戰心,發出一陣虎嘯龍吟般的長嘯,奮力蕩開武鬆的春秋大刀,身子一伏,躲過魯智深的春秋大刀,一夾馬腹,便朝人群之中撞去。
前頭的禁軍將領大驚,伸出兵器想攔,又哪裏攔得住,隻見得前頭陣營如同劈波斬浪一般裂了開來。
“留活口,讓開!”
陣外的趙皓突然大吼。
咻~
一枝長箭破空而來,正在禁軍聰之中拚力廝殺突圍的盧俊義,聽得那風聲,正要回頭時,為時已晚,那箭噗的一聲穿透了他身上的鎧甲,狠狠的透入了他的左肩上的骨肉之中。
韓世忠收回嗡嗡震動的長弓,又去箭壺中取箭。他是實打實的軍人,自然不會遵守甚麼不準背後傷人的江湖規矩,而且三個人打一個,再加層層包圍,還被敵將突圍而出,很傷士氣,所以自然不會留情。若非趙皓喊一聲留活口,那箭便射中了盧俊義的脖頸。
令眾人吃驚的是,那盧俊義還真是硬紮,那箭簇透入骨肉極深,他身子登時一軟,撲倒在馬背上,竟又硬生生的挺直起來,催馬繼續突圍。
那馬被他拚力一夾,長嘶一聲,瘋狂的往前衝,眾人聽得趙皓喊讓開,紛紛避讓開來,隻見得那一人一馬,呼的從人群之中竄了出去,然後又馬不停蹄的狂奔而去。
噅噅噅~
就在韓世忠、武鬆和魯智深等人正在惋惜之際,突然聽得前方傳來一陣暴烈而淒厲的駿馬嘶鳴聲。
眾人抬頭看時,隻見得盧俊義那偉岸的身軀,竟然被那馬甩得摔了出去,狠狠的摔落在塵埃之中。
而那匹雄健的駿馬,也緩緩的倒了下去,鮮血滿地。
在那駿馬的脖頸之處,被一道拒馬硬生生的插了進去。
眾人驚得目瞪口呆,此地何時多了一道拒馬?
沒有人知道答案,也沒人去追問,畢竟拒馬雖然出現得不明不白,卻並不是什麼神秘之物。
如夢初醒的禁軍們,呼啦啦的撲向前去,將重傷暈倒在地的盧俊義綁了起來。
……
暮色降臨,戰事終於徹底結束。
一萬多宋軍押解著梁山軍俘虜和糧草輜重,緩緩的朝項城方向而去。
此戰,梁山軍死傷五千多人,俘虜兩萬多人,隻有萬餘人逃散。
斬敵軍主將一人,俘虜敵軍主將七人,除了盧俊義、楊誌、董平、穆弘四人,另朱仝、雷橫和楊雄三將,也在亂軍之中因寡不敵眾而直接被俘。
功德值增加6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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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城縣衙,宋軍指揮所重地所在。
書房之中,趙皓正將傳遞給趙佶的捷報奏章寫完,然後遞給了剛剛讓侍衛請來的種師中道:“老將軍請過目。”
種師中神色肅然起來,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趙皓肯把奏章給他看,說明沒把他當做外人,這份信任便足以令他感動。
而當他細細看完奏章之後,神色愈發激動起來:“公子,如此可不行,老夫不敢居功……”
奏章之中,趙皓將項城一戰和潁水之戰的功績全部算在了種師中的身上,包括半夜襲城,以及半渡而擊的奇策,都注明出自種師中的主意,沒有半點往自己身上靠的意思。
趙皓淡淡一笑道:“老將軍不必謙遜,此次破賊之戰大半功勞應歸老將軍,更何況本帥宗室的身份……不宜太過出頭。”
種師中一聽這話,心頭頓時釋然,趙皓的宗室身份,若是軍功顯赫,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隻得謝過趙皓,不便再推辭。
趙皓將奏章折好,塞入一個牛皮信封,又用火漆封住,然後緩聲問道:“此次敵軍元氣大傷,但是賊軍在潁州境內尚有四萬餘人,若是再聚集此戰之逃寇,不下五萬人,且梁山水泊賊窩又有萬餘人把守,賊軍實力尚在。如今北伐在即,當速戰速決,不知老將軍有何良策?”
種師中肅然道:“賊軍主力在萬壽城一帶,當揮師南下,全力攻打萬壽,擊潰賊軍主力,然後直搗梁山水泊,搗毀其根基所在,其餘殘寇留給地方廂軍即可。”
趙皓點了點頭,思索了一會,道:“本帥有一策,不知可否一用,還請老將軍斟酌。”
趙皓倒不是客氣,而是自己初次掛帥出征,大型戰鬥經驗不足,心中難免底氣不足,故此說話也頗為謹慎。
種師中神色一愣,隨即道:“公子請講。”
趙皓緩聲道:“梁山賊將,以江湖豪客、綠林盜匪為主,自稱梁山好漢,江湖氣息極濃。如今我等俘虜其主將七人,尤其是那盧俊義,其位僅在賊酋宋江之下,若是以其為誘餌,引賊軍前來項城決戰,以逸待勞,如何?”
種師中的神色愈發凝重起來,思索了許久,才道:“公子之計,或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