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村。
宋軍大營之內,一片喜氣洋洋,喧嘩聲比平時都要大了許多。
昨夜雖然隻是小勝,但是勝的卻是大遼最精銳之師——大帳皮室軍。不但令遼軍精騎折損五六百人,更是得了五六百副上好的鐵甲,最重要的是還有三百多餘匹精良的好馬。
須知大宋自來缺馬,更缺好馬,大帳皮室軍的戰馬,都是百裏挑一的良馬,千金難求,如今一下得了三百多餘匹,可謂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而且最重要的是,殺敵五六百,己方卻幾乎零傷亡,麵對遼軍最精銳之師出0比500多的傷亡比,又是何等的榮耀。
最可惜的是,那兩百多匹陷入深坑之中,被利刃所傷的戰馬,已無法使用,王稟索性讓火頭軍拉去宰殺了熬馬肉湯,也算是讓眾軍一飽口福。
兩百多匹戰馬,兩萬多斤的新鮮馬肉,足夠兩萬多範村駐軍美餐一頓了。
就在此時,一騎斥堠飛馬而來,疾奔中軍大帳。
“啟稟統製大人,傳趙都統製大人之令,範村營地所有將士,立即起寨拔營,渡白溝河,往北岸安營紮寨!”
王稟神色一愣,滿臉疑惑不解的望著那斥堠:“北岸乃遼狗大營所在,我等乃中軍,負責守護輜重和糧草,並非主攻兵馬,你是否傳錯將令?”
那斥堠哈哈大笑:“北岸遼狗,已被都統製大人昨日率白溝河駐軍掃平!我大宋王師,斬殺遼狗三萬餘人,繳獲兵甲器械無數,遼狗主帥耶律大石重傷而逃,餘下的遼狗已全部退往涿州城。”
甚麼?
王稟和眾將齊齊淩亂了。
原本以為昨夜那場大勝,已算是奇功一件,足以在都統製大人麵前誇功一場,博個大大的獎賞。誰知都統製大人昨日去了白溝河大營一趟,便幹了如此一件大事,似乎輕描淡寫一般便將遼軍的主力擊潰了。
這破遼之戰,竟然如此容易麼?
許久,王稟和眾將才緩過神來,原本滿是得意和春風滿麵的表情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敬畏之情。
尤其是那一幹錦衣衛將領,更是齊齊發出了歡呼之聲。
……
蘭溝甸前,宋軍大營則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中軍大帳之內,劉延慶等一幫西軍將領正在長籲短歎,滿麵愁容。
尤其是劉延慶,更是蹙眉不語,暗自喝著悶酒。
雖然此事和詵自願一力承擔,但是劉延慶卻知道,自己身為左路大軍統製,決計是脫不了幹係,尤其是自己雖然明地裏從未和趙皓衝突,暗地裏卻是各自不對付。
滿臉喪氣的辛興宗,看了看劉延慶的臉色,鼓起勇氣道:“此事,還是須稟報給童樞相那邊,或許可……”
話音未落,大帳外便傳來一聲長長的“報”字,打斷了辛興宗的聲音。
眾人神情一緊,知道來者必然是與趙皓的將令有關。
隻見一騎斥堠翻身下來馬,直奔帳內,朗聲道:“啟稟統製大人,昨日趙都統製大人率白溝河駐軍,渡河而擊,大敗遼軍耶律大石部,如今遼軍已全麵敗退至涿州。都統製大人傳令,請大人率此處駐軍,出蘭溝甸,過燕山,與白溝河對岸大軍彙合。”、
劉延慶等人臉色大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辛興宗更是勃然大怒,一把將那斥堠的衣甲揪住提了起來,嘶聲怒吼道:“你敢假傳將令,莫非是遼狗的奸細?”
那斥堠原本出自西軍,辛興宗其實是認識的,隻是傳來的消息太匪夷所思了,令辛興宗一下就抓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