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殿下臨走前,聽侍候的內侍講,曾經自己打包了一個包袱。試問要是修煉過程中失誤傳送,那怎麼還未雨綢繆,有所準備?”穆婆隻憤憤咬牙道:“這個小兔崽子,定是溜出靨都去了。怪隻怪我沒早早發現他的計劃,火長老,眼下最要緊是加派暗衛出城搜索,殿下既然有所準備,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們也不必擔憂他會傳送去黑魔那裏。隻是殿下自幼不在外麵長大,我隻擔心時間久了會出事。”
“那你的意思是?”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麵被黑魔奸細探知,反而不利於尋找太子。其外,我會循著太子縮地行蹤找過去,切記不要驚動了灼狼將軍。”
火默一愣,也是,灼狼對待太子最是嚴厲,帝尊不在,要是被他知道了,小太子隻怕又要遭殃了。
“也好,”火默瞄了一眼傳信的人:“聽見了,此事就告之其他幾位長老即可。不要驚動打仗的將軍。”
“是,下屬明白。”
支開了屬下,火默這才道:“宮內守衛森嚴,即便是太子殿下施展縮地之術,以他的靈力恐怕還不能溜出去。穆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穆婆輕描淡寫道:“今日的紫光,我也看見了。”
火默一愣,暗自咬牙道:“你,你竟敢監視我?”
“你和白顏夕廢了虛境的傳送台,並暗自動了手腳,不就是想守株待兔,抓了那人嗎?”
“我--我怎麼舍得抓她--”
“你是不舍得,但有人舍得。火默,這些年你可知帝尊為何隻默許我守在太子身邊?而我身為長老,卻從不插手政事?”
火默甕聲道:“誰知道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四年前那場大戰,尊上與無殤兩敗俱傷,結界險些被毀。從此往後,他二人不得不陷入沉睡,以魂力駐守結界。黑、白雙方這才過了幾年太平日子。”穆婆頓了頓,接著說:
“但是,誰都知道,這場決鬥還沒有完。尊上與無殤還未分出勝負,他們各自擁有魔族的一般血脈,誰也無法徹底殺死誰。隻有那一線希望,那個留存著最後一絲魂力的女子。所以,當年你和火默料定她一定會回來,於是在人界進入魔族的必經之路虛境裏做了手腳,年複一年,守株待兔。我安心輔佐太子,一麵是授尊上旨意,一麵也是為了他們母子能夠早日團聚。”
“你說什麼--!”火默詫異道:“你竟然慫恿太子去見她--”
“水後雖然不是魔族中人,但卻是太子生母,骨肉血親,這一點誰也無可厚非。”
“你瘋了嗎?”火默又是焦急又是無奈:“灼狼一門心思想要置她於死地,更禁止咱們談論任何有關太子生母的事情,你怎麼……”
“你要是對我說什麼長痛不如短痛,水後遲早會死,何必讓太子傷心的話,那就不必再說了。這件事是他們一家子三口的事,到最後水後該怎麼做也隻有她自己決定。當年尊上寧願休了她也不肯取走封印在她體內的魂魄,你以為真的隻是因為尊上太愛水後的緣故嗎?”
火默不語,穆婆冷笑道:“魂力雖是天成,但卻滋生於人體。強行奪取不但會減損魂力,更有甚者會適得其反。當年尊上要是真的想讓水後留在身邊,憑他的能力誰敢說半個不字,可他不顧一切地送水後離開魔界,說白了是因為害怕。他害怕水後會為了他自願交出魂力,害怕他會和無殤一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去死。”
穆婆說到這裏,驀然一頓,輕聲道:“帝尊雖然沉睡長眠,我隻想做自己應做的。”